而現(xiàn)在看來，或許……
    或許什么？
    夜離突然間有些茫然，即便現(xiàn)在知道了一些事，又怎樣？
    他依然不清楚事實究竟是怎樣的。
    如果皇上對夜瑾的寵愛是假的，太后又對夜瑾如此厭惡，夜瑾這些年為何還能活得如此風(fēng)光，如此肆無忌憚？
    而父皇，又為何要在眾人面前做戲？
    況且，父皇曾經(jīng)最寵愛惜嬪，還在她死后將之追封為惜妃――對于惜妃生的兩個兒子，父皇又怎么可能會不愛？
    惜妃……
    夜瑾眉頭微動，心頭緩緩生出一個想法。
    “姐夫。”他定定地看著楚霄，“五皇兄和六皇兄都栽了，他們與皇位算不算是失之交臂？”
    楚霄點頭道：“算。”
    “若父皇現(xiàn)在還清醒著，他會把皇位傳給誰？”夜瑾忍不住咬唇，“我方才還在想，五皇兄和六皇兄已經(jīng)一敗涂地了，剩下來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應(yīng)該是二皇兄無疑，但是此時……”
    “此時你又有了新想法？”楚霄了然淡笑。
    “惜嬪死后被追封為惜妃，九弟是不是也有資格一爭儲君之位？”
    “資格是有的。”楚霄道，“皇帝寵愛他――不管這是事實還是假象，至少在外人眼里，皇上的確寵愛他，他若真想上位，支持他的人應(yīng)該不少。”
    夜離沉默了片刻，“那姐夫方才在郡王府，跟楚郡王也是在商議此事？”
    此言一出，楚霄瞬間靜默了下來。
    皇儲一事歷來敏感，最為皇帝忌諱，臣子們私底下商議其實不算什么事兒，但是若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就絕不會是好事了。
    所以除非身在其中之人，否則很少有人會蠢到輕易表露自己的立場。
    但是，夜離么……
    楚霄對他卻是沒有什么防備的，只沉默了須臾，便道：“我大哥的意思是，莊王和宣王都已經(jīng)沒什么希望，接下來競爭皇位最有力的人是翎王。”
    夜離點頭，翎王的確最有勝算。
    “翎王手里有三十萬兵馬，睿王手里握著京畿營，在兵權(quán)上雖與他稍遜一籌，但除非翎王想逼宮，否則兵權(quán)起不了太大作用。”
    夜離靜了一瞬，仍然是點頭。
    “如果瑾王想登位，資格是有的，但是難度也大。”楚霄接著道，“反之若是睿王想上位，反而更容易些。”
    睿王？
    夜離眉心一凜，“皇長兄？”
    “睿王現(xiàn)在掌握著攝政大權(quán)，是他歷練和收攏人脈的最佳機會。”楚霄淡淡一笑，“若是睿王有此心思，再加上瑾王相助，翎王將會產(chǎn)生一個最強勁的敵手。”
    夜離聞言，腦子瞬間短路了一下。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楚霄，“姐夫，那個……瑾王跟長皇兄的關(guān)系好像并不怎么好，你若說他自己想登位，我是絕對相信的，但是你說九弟會協(xié)助長皇兄……我怎么覺得有點異想天開的感覺？”
    “這話不是我說的。”楚霄道，“瑾王會不會幫助睿王我不知道，但是寵愛都能有假，關(guān)系不好……難道就不能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