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游蕩在生死之間的靈魂蛻變(1/2)
只說張方自從閉上了眼睛,他就好象是處在了一處天火之中。
靈魂被一只大手輕輕地一抓,掙扎著撲地離開了肉體。孤獨而無助地漆黑的夜空里游蕩。這就是鬼世間么?一片黑,除了黑沒有任何其它的東西。
但是他感到了火,熊熊的火。
這火不在四周的空間里,不在他的身體里,這火只存在于他的靈魂中,無形的火,無名的火。
他的靈魂每時每刻不在痛苦中煎熬,整個世界沒有了任何可以叫他停下來,微一留意的東西。只有這火,只有火所帶來的撕裂一切的痛,叫他想要聲嘶力竭地狂喊,叫他想要漫無目的地奔跑。
但他喊不出,但他跑不動。
他只能在原地,他只能在原地,承受著這無形的火,承受著這無名的火的撕裂和煅燒。
他感到靈魂在一分一秒地衰弱著,一波又一波彌漫整個心靈的無助感,使他將要委頓了,使他將要放棄了。
有一句話叫做不拋棄,不放棄。
不拋棄希望,不放棄夢想。
生命在這一刻要努力地去做一件事,好證明你還活著。
張方就是在極其認真地做著一件事。
不是修煉,因為靈魂的不斷碎裂,致使他根本無法凝聚一點點的元氣。
也不窮思苦想,要與這火作無謂的抵抗,因為這火以靈魂做柴,只要靈魂還在,那這火就不可能熄滅。
他唯一一直做著的事,就是在想。
在回憶。
把那些記憶的碎片從塵封的往事中一片片掏出來,拼接出一段段或欣慰、或苦澀,或清晰、或模糊,或高揚著歡快的曲調、或沉積著痛苦的回響,他把這一切都拼好,一片片一段段,珍愛地收進干枯已久的心靈。
他極其快樂地做著這件事,每收好一段回憶,仿佛就抓住了一段不曾擁有的幸福。
他只做著這件事。
他在想,想林黛玉,她的一顰一笑。
他在回憶,回憶林黛玉,她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句話語。
從相逢到相知,從相敬到相離,從相欺到相背,他發現他已經深深地與她相愛,無可救藥。
他一下子就得了一種病,這種病任何的藥物都無法將治愈,他病入膏肓了,這種病,叫相思。
他就在這心靜如水的相思中,逐漸地入定了。
人說想思苦,離人心上苦纏綿。相思之苦有若一股無根之水,在他生命將欲終結的一刻,決堤江海一樣的發生了,沖滌著張方的靈魂。
兩股無形的能量在張方的靈魂中互相沖壓、糾纏,一龍一虎在他的靈魂中互相撕咬、揪打、吞噬、交融。
張方的靈魂在這樣的猛烈的戰斗中變得更加的凝實、純凈,也更加的虛弱起來。
現在如果他還有身體在,那么他將連抬起一只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他還不想死,他腦海中有一個身影不能揮去,他還有一句話沒有對那個身影說。
他不能帶著這樣的遺憾而離去,去一個冰冷的世界,去一個沒有那個個身影的空間。
沒有她,沒有黛玉的世界,一切都將毫無光彩。
人世間究竟有沒有真愛?那就要看此人是不是能夠付出真心。
有舍才有得,交換無處不在。用人世間最后的那一點能夠融化一切的深情,也許依然不能交換來真愛,但如果沒有這般無私無求的付出,那么真愛也將永遠不會出現。
張方在內心深處一遍一遍地吶喊,他深情地望著遠方,那無盡虛無的深處,他用靈魂里最后能夠奮發出來的所有力量,大喊著:“黛玉。”
或許真的就是情感動天,那虛無的極遠處,忽然地有了光。
不是幻覺,真的就是光,雖然是那么微弱,但那就是光,如一團冰潔而高傲的火焰,那光極盡柔華而凄美。
一道極盡纏綿而驚喜的靈魂能量從那光華中撲面而來。
只一瞬間,張方就定住了,仿若整個靈魂都過了電,麻木了。
眩暈了。
他被充盈滿溢的幸福感一下子擊倒了。
不過就在他與這靈魂接觸的一剎那,他幾近瘋狂了。
不能,不要。
他不能要。
無窮盡的九陰的能量向著他的靈魂里涌進來。這些活躍而高傲,帶著撲面的強大生命氣息的靈魂能量在張方的靈魂里面與交戰正酣的兩頭由無根之水和無名之火形成的怪獸卜一相遇,兩怪便嗷地一聲,迅速地力顯不支,好象要被同化了一樣。
不能,不要。
張方在心靈深處,悲切地吶喊著。
“哼,張方,這是我的本命之力,”林黛玉的好聽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那小妮竟然為了救你墮落到要自毀命元。她的巨大付出,我看給你也是白廢,不如你不要掙扎,要我吸收了你的靈魂。”說著林黛玉的聲音,竟是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
“不,你不是林黛玉,你是誰?”張方突然被這大笑驚醒。
“我就她,她就是我,你救我,也就等于救她。”林黛玉的聲音冰冷無情,“你的心里既然這么念她的好,甚至于愿意為她放棄生命,哈哈,卻原來你還真的相信這世間有著能夠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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