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鑄就慧劍(1/2)
等到嫁接結束,‘魔元丹’重新恢復成彈丸狀竄進了丹田,剛一進入就驟然變大,幽光大放朝著丹田中唯一沒有被侵染的金色內氣撲去。
剎時間,一縷縷的幽光將金色內氣包裹住,侵染了起來,金色內氣拼命掙扎,卻不能逃脫,很快金光暗淡下來,染上了一絲絲銀灰色,就在金色快被驅盡時,懸浮在楚異頭頂上的折扇忽然光芒大放,一股幾近實質的金光從楚易的天靈轟然灌入,直透丹田,金光一入丹田便四溢開來,與布滿整個丹田的幽光爭斗起來,相互浸染不休。
楚易被這一變故弄的手足無措,想要停止內氣的運轉也不能,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作壁上觀,好在現在看來兩者的爭斗沒有傷害到他。
一直過了三個時辰,臨近辰時兩者才漸漸停止了爭斗,折扇的金光暗淡下來,‘魔元丹’也有一絲虛幻,楚異丹田中的內氣分成了兩半一半銀灰色妖異神秘,一半金色正大光明,一道暗金色的條帶將兩者隔開,如太極圖中的陰陽雙魚,只是沒有魚眼。
太極一樣的圖案迅速旋轉,兩邊內氣互不干涉,內氣遠轉也變得奇怪無比:兩種內氣都是沿著‘魔元丹’引導的行功路線運轉,但卻分開進行,一種內氣運轉一周天回到丹田再由另一種內氣運轉,如此往復。
覺察到體內的情況平復了下來,楚異松了一口氣,抓起已經落下的折扇站了起來,朝趙無極的衣物走去。體內的兩種內氣依舊運轉不休,仿佛互相較勁一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楚異對修道的了解也只是來自趙無極的記憶,不見得有多高深,也不知這種情況是否正常,只能聽之任之。
伸手一招,趙無極的衣物便騰空飛到了楚異的手中。他竟然因禍得福,達到了內氣外放的程度,邁入了化氣境大圓滿。將趙無極的衣物折疊好,嘆了口氣道:“你雖然要殺我,但畢竟養育教導了我十年,如今你因我而死,卻讓我如何自處?罷了……”
楚異將趙無極的衣物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跪倒,道:“父親,你養育教導孩兒十年,此恩孩兒絕不敢忘。”言罷,俯首拜了三拜。
站起身來,道:“趙無極,你為一己私欲,殘害無辜性命十余人,更為練就道法,欲置我于萬劫不復,到頭來你卻因我而死。如今你我二人恩怨兩情,從此再無瓜葛。”言罷伸手一揮,內氣涌出將趙無極的衣衫擊成了齏粉。
一切作罷,看著窗外徐徐升起的朝陽,楚異只覺心中通暢無比,沒有一絲郁結,仿佛掙脫了一道無形的枷鎖,身心再也沒有負累,輕松無比,一股灑脫之意油然而生。
楚異撫摸著手中的折扇,心中慶幸不已,若不是它,今日恐怕就要命喪于此,正自端詳,忽然發現扇骨上居然有光點閃爍,投入房中的晨光如流水一般涌入折扇之中,映的房中忽明忽暗。
這一發現令楚異大為驚奇,將折扇緩緩地打開,只見原本殘破不堪沒有絲毫字畫的扇面,在晨光的照耀下居然浮現出一幅水墨來,旁邊更有一首題詞。字畫似虛似幻、朦朦朧朧浮在殘破不堪的扇面上。
水墨畫的是一座萬丈高山,高聳入云,山體陡峭挺拔宛如天柱一般,一座茅廬居于山頂之上,陷于云蒸霞蔚之中宛如仙闕。畫面恢宏氣勢磅礴,大有居絕頂而小天下之勢,迎面便有一股壓迫之感。
端詳良久,楚異才從畫面意境之中清醒過來,接著又被題詞吸引了目光:“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
恍惚間,楚異站在了萬丈高山之上,身后是一座隱在云霧中的茅屋,他對著云霧高聲吟唱:“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隨著他的吟唱,四周本來飄逸松散的云霧忽然朝他急涌過來,轉眼便成了一座座高山壓下、一道道飛馳的箭矢射來,虛空中更是有一張疏而不漏的大網向他罩來,仿佛他的話語觸怒了這片天地一般。
朝陽下,楚異身形未動,神態氣勢急劇變化,仿佛陷入了幻覺,先前的淡然灑脫慢慢變得如山岳壓身,渾身顫抖面露掙扎之色。
他確實陷入了幻境,只不過卻并非折扇之過,他對書中真意本來就頗多感悟,如今被扇面上的題詞所引,正在感悟意境。意境是讀書人對書中的道理、真意有了深刻的體悟,形成了自己的堅持和信念的一種表現,是書中大家所特有的。
世間一切皆有對立,意境也是如此,如一人的意境是仁愛無私,那他必然要破除心中一切邪惡、貪婪、憎恨、自私才能堅定自己的意境,更加篤信心中的道理,若是不能破除則意境頓消,失了心中道理和堅持。即使有滿腹才華也只是個無有堅持和信念,隨波逐流之人。
楚異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這是精神、心境的對抗,與身體擁有力量的強弱沒有絲毫關系,便是一個修道之人面對,倘若道心不穩,也會面臨道心潰散的危險。所以此時楚異化氣境大圓滿的修為不能給他任何幫助,只能以自己的內心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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