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3)
?敦煌城就在前面了。(et)
快發加鞭日夜兼程好幾天之后,在一片平沙莽莽后,矗立在荒漠戈壁之間的這座堅固的城池終于現出了它的輪廓。
戰亂時分,這座城池囤積了大量的士兵。一眼望過去,竟讓人覺得熱熱鬧鬧,毫無危機之感。
魏北悠掀起車簾往外看,幾日來不進水米顯得蠟黃憔悴的臉上終于微微露出了舒緩的神情。
南橋微一抬手,把水袋遞過去。
舟車勞頓,魏北悠也無法再如在京城一般講究什么,鬢發有些散亂,臉也有些灰蒙。接過水袋飲了兩口,魏北悠暗自思量著,這敦煌城一月前還連發數封密函向京城求救,仿佛催命一般。如今卻有這樣寧定祥和的氣氛,想必與云鎮到來有直接的關系。沙場上戰功赫赫的云鎮大將軍給了敦煌城里的百姓和士兵希望,危機感也就消散了。
軍心融合,斗志高昂。
“小姐,要去見見云老爺嗎?”水桃問道。
魏北悠略一思索,側頭問南橋,“鎮東軍駐扎在哪里?”
南橋回答:“應是在城外,城里是宋振山的軍隊。”
宋振山的軍隊原本在梁州駐扎,專為戍守西疆所成立的軍隊。敦煌危急存亡之秋,宋振山的軍隊自然責無旁貸,敦煌城主將譚俊發出求救信號,宋振山的戍西軍第一時間就揮師而至。但幾次對陣下來,西鏡強悍的體格和嗜血的內質竟讓戍西軍招架不住,屢屢后撤,簡直不堪一擊。
雖然幫不上忙,但譚俊也不能把戍西軍趕走,眼巴巴地等著云鎮的鎮東軍過來,結果宋振山卻并不愿意挪窩。到底不是鎮東軍的地盤兒,宋振山一讓就不是地方那么簡單。戍西軍原本就是一幫沒怎么上過戰場的蝦腳軍,這時候再低聲下氣地把位置騰出來給在東邊疆土上橫行霸道的這幫人,那以后他們還怎么在西疆立足?
更何況鎮東軍就該在東疆胡作非為,跑到西疆他們的地兒還想囂張?
譚俊兩邊都不想得罪,只好跟云鎮商議。
結果云鎮根本不稀罕進城,直接就在敦煌背面,朝向關外的方向,面對著虎視眈眈的西鏡阿石密聯合軍,扎營了。
這下更是把宋振山氣得不輕,云鎮的行動豈不是在打他的臉?哦,人家鎮東軍就敢跟敵軍面對面的,你戍西軍反而窩藏在城里,還談什么戍西軍?
百姓們背地里指指戳戳。
這個宋振山又是誰呢?
他是朝廷四品大員宗人府丞宋祁的親侄子,宋祁是三皇子的人,宋振山仗的誰的勢便一目了然。
“去遞個信兒吧,我們沒時間耽擱了?!蔽罕庇瞥练€道,落下了車簾。
“是?!蹦蠘蚧貞⒁曋嗌暮熥禹廪D為暗沉。
因為鎮東軍守在城外,敵軍一時不敢妄動,敦煌與西鼓的通商得到短暫的喘息,榷場得以每天開放幾個時辰,魏北悠進城的時候相當順利。
然而出城,卻似乎還要費些功夫。
敦煌城的北門興武門算是關內的最后一道屏障,越過這道屏障,便是燕國與鏡國鼓國的三十里緩沖地帶,這片地方的領土權一直沒能定下來,故而沙盜橫行,邪幫作祟。
魏北悠要出城的時候天色已有些昏暗,早過了榷場開放的時限。一行人的馬車到達城門口時,兩個士兵已經各自推著一閃厚重的大門,眼看就要合攏了。
南橋駕著馬沖過去,高喊了一聲,“等一下!”
兩個士兵嚇了一跳,愣住了。
“我們要出城!”南橋道。
士兵走過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子,已經過了城門開放的時間,你要出城?明日請早!”
南橋道:“我們要出城?!?
士兵擰起眉頭,兇狠道:“小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城門開閉時間是譚將軍定下的,你要硬闖不成?!”
南橋眼睛冷光一閃,兩個士兵會意地點頭,從馬上翻下來,快速走向城門,推開守城軍,就要大開城門,放馬車出城。
守城軍立刻還手,雙方便交戰起來。一個瘦小的士兵逮準機會趕緊往城樓上跑,南橋要攔,這一幕正落在魏北悠的眼睛里,魏北悠揚聲道:“南橋,放他去吧。若是一直這么糾纏,還不知要拖到什么時候?!?
南橋眼睛回視,然后頷首。
片刻之后,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大幫士兵從城樓上沖了下來,迅速圍住了魏北悠和南橋他們。陰沉的臉,眸中狠厲的光,圍觀的百姓當即驚呼,“是他!”
魏北悠心下一動,這個人,看來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宋振山了。
“你們想死?”宋振山打量了一眼南橋,見他衣著素樸,眼神死寂,不由得嗤笑一聲,冷哼道。
南橋漠然,“我們要出城。”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清楚?嘖嘖,”宋振山哈哈大笑,“好歹也是個帶種的,怎么說話像個女人一樣?”
南橋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狂笑的宋振山。
跟著宋振山的士兵同樣哈哈大笑,看著南橋就像是看著一只自不量力的螞蟻。自家將軍一抬腳,就能把他碾得死死的。
“哦,是嗎?你要出城?”宋振山摳著耳朵,若無其事地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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