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不會有那一刀疼(1/2)
言晏一直走到他床尾的地方才停下,沒有纏完的繃帶被護(hù)士放到了床邊。
空氣里蔓延著濃厚消毒水的味道。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在刺向他的瞬間到底是自己瘋了,還是他瘋了。
「不疼么?」
聶南深一直盯著她,聞言扯了扯唇角,倒沒什么譏諷的意思,更像是好奇,「關(guān)心我疼不疼?」
輪廓分明的臉龐還透著蒼白,言晏看著他額上滲出的細(xì)汗,忽然覺得自己多問了。
「只是在想,」視線從他胸口的位置掠過,沒什么表情的道,「我大概應(yīng)該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可是你停手了,」聶南深輕輕的笑了下,眉梢微微挑起,「是害怕,還是不忍心?」
她其實扎得并不深,更深一點的,是他自己拿她的手刺進(jìn)去的。
「我沒必要為了你背上一條人命。」女人站在那里語氣輕巧,美艷至極的臉蛋上盡是沒心沒肺,「你死了,很多人都不會饒了我,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
不說梁元,就連聶家和池騫沒就不會放過她。
薄唇緩緩緊抿成一條直線。
這樣的話放在任何人聽上去,都有足夠的無情和冷漠。
聶南深眸子暗了暗,早就知道的結(jié)果,對于她這樣的回答倒也算不上多意外。
「既然這樣,過來給我包扎?」
說的是問句,但要求的意味很明顯。
言晏皺了下眉,站著沒動。
聶南深繼續(xù)笑了下,「你總不能讓一個傷患自己動手。」
她提醒,「你自己把護(hù)士趕走的。」
言下之意就是,包扎這種事不在她該做的范圍內(nèi)。
男人臉上噙著慵淡的笑意,「她手法不好,挺疼的。」
「我來會更疼。」
聶南深靜靜的看著她,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不會有那一刀疼。」
心尖某處猝不及防的顫了一下。
明明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但看上去似乎比任何人都還要難受。
是身上疼,還是……心疼?
言晏落在身側(cè)的手指緩緩攥緊。
她看著男人英俊斯文的臉,唇畔忽然撩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聶南深,哪怕是我傷了你,但我對你既不會愧疚也不會自責(zé),你別想道德綁架我。」
「我知道。」他溫漠的將她打斷,淡淡的陳述,「可我如果現(xiàn)在死了,你也還是會背上我這條命的罪名,得不償失,」墨黑的眼眸鎖著她,勾起的唇畔諳著意味不明的低嘲,「包扎個傷口而已,和你愧不愧疚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
犯不著這么一次次的提醒他。
言晏逐漸抿起唇,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病房里有暖氣,但不知道是誰為了保持通風(fēng)打開了窗戶沒有關(guān)上,這會兒涼風(fēng)一陣一陣的溢了進(jìn)來。
深秋十月的天氣,帶了寒意。
男人被脫下來的病服就放在一旁,最后言晏還是走了過去,在床沿的位置坐下,拿起繃帶一言不發(fā)的給他繼續(xù)剛才護(hù)士沒做完的工作。
但到底不夠?qū)I(yè),也怕碰到他的傷口,為了方便操作淡淡道,「坐過來一點。」
聶南深低頭看她,「動不了。」
言晏抬頭看了他一眼,干凈俊朗的眉目安靜的垂著,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有種病態(tài)的虛弱。
她不知道一刀扎進(jìn)胸口有多疼,但聽梁元的形容是很嚴(yán)重,她又想起剛才護(hù)士給他上藥時一聲不吭的模樣。
抿了抿唇,沒說話,原本懸在床沿的身體又往里挪了挪。
整個過
程女人動作都很輕,細(xì)軟的長發(fā)沒有綁起,便隨著她的動作在他身上來回掃過。
冰涼柔軟的指尖偶爾不經(jīng)意的劃過他的皮膚,涼意蔓進(jìn)的空氣里灼出一片滾燙,猶如羽毛輕點般在心尖撓起的點點***。
有時候他會去忍不住回想,到底是什么讓他們走到了這一步,是他的顧慮,他的猶豫,還是真如她所說,他不夠愛她,所以才導(dǎo)致了如今的局面。
聶南深垂眸凝著她滿臉不情愿此時卻又格外專注的臉,忽然覺得心臟的地方更疼了。
「你剛才說沒完成的事,也包括我嗎?」
女人的動作頓了頓,沒有看他,「本來是該畫上了句號,」溫靜又冷淡的嗓音,「但是聶總你實在是太能惹麻煩了。」
「言晏,我要的從來不是一筆勾銷。」他低低的笑了笑,「四年前就沒能離掉的婚,你總不能指望,四年后我會給你這個機(jī)會。」
幽靜的瞳眸鎖著她的臉,「更何況,你也沒能一刀殺死我。」
哪怕是通著風(fēng),病房內(nèi)消毒水的味道也始終揮之不去。
言晏面無表情的將包扎收尾,然后才抬起頭來對上男人熠熠深沉的眼,聽見他嗓音溫漠的道,「言晏,愿賭服輸。」
說好聽點叫愿賭服輸,說難聽點,其實是她沒辦法和一個不要命的瘋子講究游戲規(guī)則。
她起身,從一旁的床頭柜上拿了兩張消毒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手,「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梁元問我,如果你不恨我,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聶南深看著她低頭擦手的動作。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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