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那叫偽善(1/2)
言晏有些意外,但臉上卻沒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扯唇笑了笑,「倘若你真的問心無愧,何必來向我道歉?」
她這話里的諷刺性很濃,秦思硯自然不可能沒聽出來。
「那天的監控你也看到了,」她坐得端正,放下杯子緩緩地道,「關珩原本就是起了殺心,我不過是將自己親眼所見都說了出來。」
「至于之前騙了你們……確實是我的不對,所以才向你道歉,」她直視著女人的眼睛,那眼里沒有半分的自責和內疚,「但這不代表就是我做錯了。」
連道歉都能道得這么清高的,言晏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挑了挑眉,往杯里加了一顆糖,仿佛隨口一問,「那……除了良黎,你當時還看到了什么?」
「一個外國男人,」秦思硯皺了皺眉,「我給南深哥說過。」
「可在法庭上你和良黎誰也沒提這個人,」言晏笑了笑,一只手拿著勺子在杯中緩緩攪拌,看著杯中深色的液體,「良黎是因為不能說……那你呢?」
她抬起眸來,正好捕捉到女人眼里一閃而過的緊張。
言晏一把將勺子扔回了杯里,發出一聲清響。
「秦小姐是不想說,」紅唇勾起弧度,整個人閑適的靠進沙發,就這么不溫不火的看著她,「還是不敢說?」
咄咄逼人這個詞,有時候可能并不是指言語上的,某些時候,光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它的含義。
秦思硯握著杯柄的手緊了又松,好半天才若無其事的對上她的視線,「無關緊要的人,自然沒有必要說。」
「到底是不是無關緊要,」言晏冷笑了一聲,那眼神幾乎要將她看穿,「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那天良黎分明是后面出現的,秦思硯既然能看見關珩朝良黎開了槍,勢必也看見了那第三個人和關珩的對峙,但不論是看到什么還是聽到了什么,她對此都避而不談,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在欲蓋彌彰。
但言晏這次卻看也懶得再看她,瞥了一眼杯中沒動過的咖啡,涼涼的開腔,「很多人圣人做久了,就真以為自己一干二凈不染塵埃。」
她擦了擦手從位置上站起來,漫不經心的笑,「但是秦思硯,那不是正義,」視線先是落在她的手上,最后再到她臉上,溫涼的五官漫著嘲弄,「那叫偽善。」
下一秒,秦思硯猛地僵住了。
「至于我現在之所以沒心思來追究你當時這么做的理由,」臨走前,言晏從包里抽出一張現金放在桌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面前點了點,看著女人美麗的側臉,唇邊溢出涼薄的笑意,「那也不過是因為……還沒輪到你罷了。」
畢竟目前在她這里,還是先解決良黎比較重要。
秦思硯,她有的是時間來追究。
……
這天晚上言晏回到別墅的時候,聶南深很早就在了。
他最近似乎都回來得很早,有時候在客廳,有時候在廚房,也有時候在臥室。
但不論當時人在哪兒,在做什么,目的都只有一個。
等她。
言晏看了坐在臥室沙發里正開著視頻會議的男人一眼,頓了頓,然后才走進去,將身上的外套脫下。
聶南深從電腦屏幕里抬起頭來,那邊喬秘書匯報的聲音忽然也停住了。
聶南深看著她做完一系列的舉動,拿著換洗的衣服就準備進浴室,才蹙眉開腔,「空腹不能洗澡。」
女人頭也沒回,「我吃過了。」
緊接著就是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空氣里很快只剩下了安靜,直到喬秘書在那邊不確定的出聲,「聶總,還繼續嗎?」
聶南深這才緩緩的收回視線,薄唇微抿,「繼續。」
言晏再次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后,她擦著未干的長發,一眼就看到了還在沙發里辦公的男人。
剛才那個視頻會議已經結束,此時手里拿著幾份文件翻閱著,除此之外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直到她擦著頭發出來,聶南深才重新抬起了頭。
言晏走到另外一端的沙發上坐下,一邊專心的擦著頭發,一邊淡淡道,「你去書房吧。」
最近因為她都在用書房,所以聶南深自覺的將回家后的辦公地點換到了臥室。
聶南深的視線始終鎖在女人寡淡的臉上,好半天才道,「我沒關系。」
言晏擦著的手頓了頓,然后才抬起頭來,緩緩道,「我要睡了。」
她有關系,房間亮著燈她睡不著。
聶南深看了她兩秒,隨后合上手里文件,語氣溫和,「好,那睡覺。」
說著已經站了起來,言晏看著幾乎比她高出半個身子的男人,一雙眉頓時擰了起來。
隨手將毛巾扔到一旁,起身朝外走,「你繼續吧。」
男人臉色驀地沉了沉。
言晏剛走了幾步,手落在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打開,聶南深的一只手就跟著握了上來,「我去書房。」
言晏先是看了一眼同樣握在門把上的另一只手,然后才回過頭,正好對上男人沉沉的視線。
她忽然就笑了,「我去拿本書而已,你緊張什么?」
那樣的笑容幾乎看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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