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她曾不止一次問,他愛她嗎(1/4)
聶南深搖晃著酒杯的手指一頓,抬起頭來,視線正好落在她身上已經(jīng)干了的衣服上。
秦思硯雙手垂在身側(cè),“我想關(guān)言晏不會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
不管是衣服,還是人都一樣。
“嗯。”聶南深抬手揉了揉眉心,沒有在這上面多說什么,抬起酒杯將里面裝著的液體一口氣將近喝了半杯。
他其實沒什么表情,但就是這種無端散發(fā)出的讓她摸不透的情緒讓秦思硯心底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
她知道他喝酒,不管是在生意應(yīng)酬上還是和朋友聚會上煙酒都是男人之間交際的必需品,但他從不是個嗜酒的人。
熟悉到陌生的感覺,這樣的畫面,恍然間讓她想起了當(dāng)初他們在倫敦的那段日子。
但饒是那兩年同在一個屋檐下,不管是生意上的不順心還是感情上的挫折,她也從未在深夜見他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坐在沙發(fā)里,手里端著幾經(jīng)見底的酒。
她不知道他這樣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抿了下唇才朝客廳四周看了看,“關(guān)言晏……她人呢?”
這會兒余媽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休息了,她才發(fā)現(xiàn)從她下來之后就沒有看到那個女人。
提到那個名字,男人眼底又像是一片清明,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淡,“走了。”
秦思硯皺了皺眉,見男人沒有其他動作方開口,“你不去追嗎?”
聶南深從頭到尾都低垂著眸,導(dǎo)致她并不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聶南深沒有說話,她看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儼然一副想將自己灌醉的模樣,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捏緊,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仿佛在提醒著她今天關(guān)言晏對她說的那些話。
“對不起,”她目光直直的落在聶南深臉上,略顯蒼白的唇劃出一抹失落的自嘲,“我今天是不該來找你,也許關(guān)言晏說的沒有錯,這些年我確實太過于依賴你了。”
男人英俊的側(cè)臉依舊只是淡淡的沒什么反應(yīng),秦思硯咬了下唇,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去找她吧,不用管我,你們今天剛吵過架,她今天只是在氣頭上才會說那些難聽的話,等氣消了就好了。”
她看了他兩秒,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走過去就要拿起包離開。
男人卻在這時候開口了,“就算今天來的不是你,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找我的茬。”
秦思硯的包就放在男人身側(cè),她彎腰拿包的這個姿勢剛好能看到男人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他低著頭望著手里的酒,五官清明俊朗,薄唇抿著淡淡的弧度,又顯得格外輕描淡寫,“她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想要激怒我讓我簽字。”
她今天說的那些話,針對思硯那么明顯,處處刻意的給他難堪給思硯難堪,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聶南深苦笑了一聲,那眼底的苦澀自嘲像是要從暗不見底的瞳孔中溢出來。
秦思硯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就這么看了他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道,“南深哥,她這樣對你……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要和她離婚嗎?”
聶南深手里的酒剛喝到一半,聞言動作突然頓住了。
她不明白,在她看來當(dāng)初是關(guān)言晏費盡心思的要嫁給他,如今要離婚的也是她,她不知道關(guān)言晏在想什么,亦如此時,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聶南深不肯離婚。
就算他喜歡她,但那也只是區(qū)區(qū)的喜歡而已,不是嗎?
“時間不早了,”只見聶南深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似乎不想走這個問題上多談,放下空了的酒杯,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見他拿起外套就打算往外走,秦思硯拉住他的手,提醒道,“你喝酒了。”
其實在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醉了的痕跡,緊皺著的眉頭看上去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秦思硯低頭看了一眼,才松手淡淡的道,“我沒事,可以自己回去。”
聶南深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堅持,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那我讓陳叔送你。”
“好,”秦思硯看了他兩秒,“你也早點休息。”
“嗯。”
等陳叔過來之后,秦思硯才拿起包離開。
聶南深在客廳里又坐了一會兒,然后才回到臥室花了十分鐘沖了個涼水澡。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鐘表時間已經(jīng)指向十一點,橙色燈光下男人精瘦的下身只圍了一條白色浴巾,短發(fā)只拿毛巾隨便擦了下就丟到了一旁。
短發(fā)上未擦干的水珠從發(fā)梢滴落到古銅色的肌膚上,聶南深站在那張偌大而整潔的雙人床前,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女人的味道。
從生活用品到衣柜里的衣服她一樣都沒有拿走,倒是記得把床頭原本擱著的幾本書帶走了。
聶南深的視線徒然就落在床頭柜上的離婚協(xié)議上,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眸色像透不進(jìn)光的深海,綣綿遂然。
窗外雨水仍在滂沱,電閃雷鳴,襯得滲不進(jìn)風(fēng)的臥室如死水般寂靜。
言晏聽到來電鈴聲時剛洗完澡躺下不到十分鐘,累了一天才襲卷上來的困意在摸到手機時逐漸消散無蹤。
明明分開才不到兩個小時,她看著屏幕上跳躍著的老公兩個字在漆黑的夜里卻遙遠(yuǎn)得仿佛隔了半個世紀(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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