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對決 上(1/2)
?這里是不是那個讓人魂牽夢縈的時代姑且不論,這迎面而來的一劍是不可不接的。這里是大唐,大唐的修行人,大唐的劍術,那是《漢藝文志》中記載的劍術,是莊周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后之以,先之以至的劍術,是越女在勾踐面前奏對的劍術,是公孫大娘技絕天下的劍術,是《四庫全》慨然謂嘆“劍術失傳久矣”的劍術。
這劍術在后世的時候曾經有人說在日本劍道中可以管窺一斑,畢竟,無論從服飾從習慣,日本還是保留了很多漢唐以來的東西。
但是現在江楓知道了這個說法是多么的荒謬。江楓是和日本的劍客對戰鍋底,這一劍,雖然看去無論從出手的時機還是角度都好像和日本那些劍道的東西類似,區別確實不是很大,可是,技擊這個東西,就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的。這一劍,婉轉流暢,浩浩湯湯,雖然是一劍,卻氣象萬千,只是一個簡單的心意改變,就讓在日本人手中使出來陰森狠歷的招數變得堂堂皇皇,卻帶著一絲含蓄,婉轉而不柔弱,如褚遂良的法,秀美柔婉中不失法度森嚴。
事物總是在不斷的展和進步的,武術按理說也是如此。作為內家拳中的代表,形意拳按理說也應該是古代的技擊術傳承展而來的,應該是比古代的時候要強才對。可是看到了這一劍,江楓知道了,原來當初的汪永泉老先生說得是對的。拳術中地秘訣。歷來都是代代耳口相傳,這里面的東西,如果他不說出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從這里斷絕了,也許一代或者兩代,或者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五行元氣。被這一劍攪動,隨著劍的游動,如云卷云舒,寂寞嫦娥舒廣袖,淚飛頓作傾盆雨。這一劍的情緒,江楓完全可以感受到,唯其如此。才讓他如此的難受。堂皇的劍勢帶著婉約地感覺。而使劍的人卻是滿腔的悲憤。這三種截然不同,風馬牛不相及的情緒,竟然在這樣妙若天成的一劍中完全的傳遞了出來。這樣的劍術,已經不再是劍術了。所謂技近乎道,大抵不過如此了。
如果江楓只是欣賞,那么他一定會為這一劍傾倒不已,但是這一劍卻是對著江楓來地,這三種情緒,互相交雜,讓江楓幾乎無法把握到這一劍地脈絡。江楓唯有將身心放空。持槍凝立,他無法變化,只能夠憑借著利刃臨身的一瞬間作出反應。
法度森嚴,這是江楓表現出來的精神,這等于是放棄了長槍的距離優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長兵器若讓人近身。這往往是最兇險的。而江楓卻這樣做了。但是這并非是江楓已經放棄了抵抗。看江楓持槍而立。雙足根生,骨氣勁峭。法度謹嚴,于平正中見險絕,于規矩中見飄逸,一如歐陽詢的法。
劍如期而至,當劍的尖端進入了江楓槍勢的范圍,江楓突然動了。這動并不是劇烈地動,而是槍尖輕輕地一抖,然后閃電般的沖著劍后探出,如靈蛇在草間飛竄,雖然沒有對劍勢造成影響,但是卻將劍帶起來的五行元力攪亂了。
江楓確實沒有把握到這一劍地目標,但是他卻知道,劍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持劍的手,和持劍的人。無視眼前的劍,無視這劍精妙絕倫的運行軌跡,無視劍帶有的無邊殺氣,這是需要勇氣的,修行者地劍和武者地劍是截然不同的。武者地劍雖然也號稱劍道,但是大體還是無法脫出四母劍法劈刺格洗的范疇,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即使劍法絕倫,也不過是達到劍斷意連的程度,但是修行者的劍卻不是這樣的,先天不過是修行的起點,有法而無法,在修行者手中,劍已經不是手臂的延伸,變化自如隨心所欲,不過是才入門的基本要求。在修行者手中,萬事萬物皆可入劍。修行者比拼的除了修為的高下,更多的是對世間萬物的感悟和理解。
就如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可以悟得草的真遂,而公孫大娘卻無法從張旭的法中悟出劍的靈動。江楓取的是法度,靈蛇尋穴般一槍,真正的精髓卻在槍尖一寸處的精神,那點精神蘊含了飛騰凌云的意思,頓時增添了困龍升天的意境。
電光火石間,劍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側了過來,劍脊如怒龍翻身,一下壓住了江楓槍尖七寸之處,好像如來佛反掌五行山力壓孫行者一樣,雖然槍劍并未相交,卻已經隱隱壓制住了江楓槍法的飛騰之勢,龍不升天那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不過江楓等的就是這個,既然看不出你劍勢的走向,那么好,我就逼著你讓你的劍勢順著我的心意走。
不過江楓雖然達到了他的目的,但是這并不是說江楓已經占了優勢,相反,江楓現在確實是處在下風的。
心神的震動,讓江楓失了先機,在修為相近的情況下,這可是足以致命的。江楓這一槍雖然逼著對方的劍來壓制,但是卻是加深了自己的劣勢。雖然到了江楓的程度,槍勢并非是絕對的重要,但是槍勢被制,自然是很糟糕的,即使是修行者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不可避免得落入到下風。
江楓一開始雖然失了先機,所得的劣勢其實并不大,只能說是消極而已,但是現在確實江楓已經處在了明顯的劣勢中。如果換了一個人,也許勝負已經定了,但是這樣的情況是江楓自己造成的,自然江楓在心里對這個結果是十分清楚的。他就是要如此,因為他只有如此才有機會和對方的劍硬拼。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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