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點撥(1/2)
上官宴一襲緋色比院中初夏艷,那雙桃花眼也艷,叫人想起上官妧。
競庭歌抽手腕,對方放開。仍是太近,她從另一側挪動身子,移兩步廳中站定。
“鹽鐵使大人奉命巡國辦差,卻偷偷入蔚,被祁君陛下曉得了,如何交待?”
“沒什么事能瞞得了我君。”上官宴隔空抱拳,“在下此來,自是得了允準。”
“果然不止為整肅舉國商營。”競庭歌走向另一側墻邊錯落擺放的瓷器,“我原以為是要你借多年營商之便挖世家重臣們的私產,以窺冰山之下。”
“確實是。卿卿身在北國,洞若觀火。”
競庭歌微蹙眉。“就這么對我承認了?”
“你已猜中,我否認不過欲蓋彌彰。”
“鹽鐵使大人從前產業遍青川,歸祁之后都上交了祁國國庫。”那就接著猜,競庭歌緩挪步觀天青暗白的件件擺設,“查訪完祁國全境又來蔚國,看來是要接著窺這頭的冰山。”
“確實是。”上官宴再次點頭,跟在她身邊也挪步賞精工。
“窺得了么?”
“蔚南的從前就知曉些,此番是再確認。蒼梧今剛至,還沒開始。北地本少,不抱多少期待。”
“所謂樓高萬丈,入地千尺。這些盤根最深的世家,便是這張百年棋盤上的各方吧。”
她講到最后一個字步勢驟停,以至于上官宴不備險些沖撞佳人。“想親近我也不用這樣吧!”
競庭歌驟停之瞬臉亦轉,捕捉到了對方嘻笑之前那抹詫。
“果然啊。邊境家訓雖只我一人聽得,顧星朗其實已猜到了七八分。紀桓知道被主君猜到了七八分,應該在韻水就師生對質過,才義無反顧請致仕,以保家族基業。”她定定然看他,
“所以你是個什么身份?一直就在盤上,抑或從令妹那里拿了父母遺言?”
上官宴看著她如看孩童,說話也似逗小姑娘:“我出發前你師姐問過類似的話。看來傳信時互通有無了。”
那倒沒有。
不過阮雪音既有問,說明在祁國也得了些線索,正為她近來猜測加碼。
“我的猜測是,兩國幾大高門都揣那三字為默契,”她有意不講明,“待時機成熟,共行動成之。在那之前或攜手或對立,一為自利,二為促時機。”
上官宴一臉愕然,“哪三字?”
競庭歌嘆口氣,慢挪步繼續賞滿室精品,“看來你有意要顧星朗先動手。也罷,我便這頭輔君興國,待祁國前陣打完,再評得失、定對策。”
上官宴笑搖頭:“聽不懂你說什么。我今為祁臣,行事但從主令。”
“曾幾何時令尊對朕也是這么說!”
上官宴話音剛落,兩扇闊大門幅轟然打開。
不知是破門者心里有氣還是腳力太壯,總之動靜極大,而室內兩人齊轉身,看到的正是慕容峋收腳站定。
果然是踢開的。
上官宴含笑抱拳:
“見過蔚君。”
慕容峋進屋,覷一眼對面二人相挨而立,沉聲道:
“蔚國百年高門,兩番拜相的大族,一朝易主再回故國,竟能將忠祁君之事說得冠冕堂皇。鹽鐵使厚顏,世所不及。”
“與世沉浮,非厚顏難以為繼。”上官宴面如平湖而眉眼皆春,“要緊時候,還能保命。”
慕容峋走近些,嘿一笑:“祁國欽差私入他國私會朕的近臣,真論起來,殺你理由確鑿。鹽鐵使之厚顏究竟保命還是丟命,話莫說得太早。”
“陛下殺人的理由無外禍亂蔚國。偏與在下私見的是競先生,在下若有禍國之嫌,競先生豈非要負通敵之冤?三年前含章殿上陸現大人已設計過一次叛國重罪,近來輿論她又在風口浪尖,陛下這是要,親自推她溺水?”
慕容峋原知此人踏遍列國口才必不差,卻沒料初交鋒已經火力全開,一時有些被問住,競庭歌正色:
“上官大人此來為祁辦差,于君上實有大用,臣斗膽,請君上通融其行走本國,若難放心,無妨遣人陪同。”稍踟躕再道:
“臣愿陪同。”
“不行。”他答得太快,以至于對面兩人都覺他沒過腦。
慕容峋答完自己也覺兒戲,一咳復肅聲:
“你伴駕歸來不到兩月,淡浮院初像樣,孩子們的課業也剛見起色,脫不開身。”
的確。競庭歌點頭:“那君上是同意上官大人國境內活動了。”
“你啊多此一舉。”上官宴笑言,“我這么個大活人,又沒易容遮面,能進國都,自有蔚君陛下默許。”
競庭歌怔了怔。
“是我君同陛下招呼過吧?”上官宴再問。
慕容峋沒置可否。
上官宴拱手輕拜:“接下來行程,但憑陛下安排。”
三人出此間,以為要道別,慕容峋卻不急,難得出宮、對這私宅有興趣。
便依君臣之禮先后行,走進了下一間,皆是茶品,從各色茶葉到精致壺盞再到煮茶須用器物,俱全。
“此處本為茶室,兼賣奇巧雅物,是臣走遍大陸所覓珍寶。”不等另兩人發問,上官宴主動道。
“原來這里便是鹽鐵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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