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同袍(2/2)
下,“臨產前一個月最是累人。睡會兒,有事叫你。”
仿佛方才對話并未發生,誰要殺誰都是戲言。
紀晚苓著實看不懂這對師姐妹相處,見阮雪音嘴唇有些干,心知是白日勞心顧不得喝水,起來倒一盞云璽備好的熱飲,隨手遞過去。
競庭歌坐在阿巖身側同她玩兒,觀之一笑:“我們小雪是越發有人疼了。連瑜夫人都忍不住動手照料。”
紀晚苓不理她揶揄,過去坐下也瞧阿巖,“舍棄女兒和孩子父親,離家去國,便知你圖什么,我依然不能理解更不敢茍同。”
“因為你生于長于相國府,萬千寵愛,父母看重,兄友弟恭。”競庭歌捏著阿巖小手教她擊掌,幼童咯咯笑,“人之出生、成長經過是無可逆轉烙在骨子里的。我知道還有旁的選擇時已經二十二歲。一年如何敵過二十一年。若我能活到四十,興許后悔,但那時后悔已經來不及了。人只能為當下所求拼力不是么。”
紀晚苓不明白一個人在清楚認知到過往、現下與將來后為何還要執著。
阮雪音明白。競庭歌說的這番話她早就替她想過。
但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千里局勢,兩人仍震驚于她忽然宣之于口的坦誠。
阮雪音實在累,無意加入談心。
紀晚苓沉默良久,只是看著阿巖的臉出神。
待阮雪音似真入了眠,競庭歌輕聲:“你不也一樣。留在這宮里孑然一身,待小雪肚里那個出來,更是冷眼看人家三口融融。何必?家族自有家族運。”
“也不知你這番話,究竟替我考慮還是替你師姐說項。”
競庭歌只是突然想到了今夏住在斗輝殿那些日子。“圓滿挺好的。你這么好的出身,這么美的臉蛋,性子、修養一等一,值得美滿余生。”
更漏如殘雨。
總叫人誤以為是落雨了。
極似雨聲的水滴聲之外連風聲都隱,紀晚苓凝神聽著,忽再問:“信王沒有兵馬,如何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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