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遲粲(2/2)
顧淳風一瞥瞥見競庭歌手中細長頸壺,“你那也是酒?”
競庭歌一點頭,又往回攏壺,“我潔癖,不與人共壺飲酒的。”
顧淳風飛快去了又回懷抱偌大一方托盤,里頭七八個壺。
“難得沒人管束,不在宮中,亦無人知道。”她甚來勁,將托盤往欄臺上一擱,“就他們男人會喝酒談心?咱們也來一回。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是吧嫂嫂?”
對酒當歌。阮雪音望一眼競庭歌。倒是應景。
她伸手拿一壺。
“白壺是醉月燒,粉壺是梅子釀,青壺叫什么來的?”顧淳風撇嘴,“那小哥講話是真快,又是本地口音,竹什么吧。管他呢。”便自拿一壺青,觀場面覺得挨坐一排有些傻,遂去另側廊柱邊靠著,仍在同段欄臺,與阮雪音之間正隔那方托盤。
阮雪音就著壺嘴啜兩口梅子釀,也熱乎乎,不如醉月燒辣,卻是更甜。三人沉默對月各自飲,都不想打破此間清寧,直到那弦月四周毛邊愈濃,云層變厚,竟是又飄起雪點子來。
“我先說啊?!卑雺鼐葡露?,也安靜夠了,顧淳風懶洋洋道:“我今年,最不滿意兩件事:一,婚禮沒辦成;二,照歲不能在霽都家里過。”
“說什么不滿意?!备偼ジ璋讐刂芯埔驯M,撂開,又拿一壺粉,望著飄零的雪點子粲笑開,“喝酒就該說高興話,高高興興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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