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獻世(1/2)
屋內不斷傳出聲響,駐守侍衛們哪里見過這般陣勢,數回合交換眼神卻是半步不敢離崗。
奉漪更加慌了神,低呼一聲“祖宗哎”便要起身,被繡巒一手拉住,“做什么!腦子可還清楚?”
“那先生豈不是——”
“天子臨幸,乃先生之福,中宮都不敢攔,你是找誰借的膽兒?”
“可君上這是霸王硬——”
此一句沒說完,遠處茶室再起響動,像是茶具一類瓷器摔在了地上。
瓷器落地,恐危及君上,侍衛之中該是領頭的一個終于邁步,剛近門前便聽得內間一聲“滾開”,正是慕容峋。
侍衛趕緊退,退至一半又聽女子大喘氣聲嘶力竭:
“混蛋——信不信我殺了你——”
君上讓滾開,這句“殺了你”再是唬人,侍衛也不敢不滾。便在心驚膽戰之時又聽一聲男人悶哼,真真是聽著都痛,侍衛腳步再滯,一咬牙,回崗站定。
茶室內。
慕容峋一手捂著下身,兩眼通紅盯著桌案上人如斗敗的困獸。
競庭歌一身煙紫稀拉拉如倦鳥的殘羽,胭脂紅的小衣露出來大半截,一側細帶掛在雪白肌膚上,半撐在茶案上亦惡狠狠盯著他。
“你這是謀殺親夫!”
“滾蛋!你明媒正娶的嬌妻這會兒正在鴛臨殿伸長了脖子盼,你,給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再敢碰我一下就不是膝蓋撞這么簡單了。”
這女人的膝蓋莫不是特意練過的?!
下身余痛未散,但就此走掉實在太過丟臉。
他忍著痛上前兩步,競庭歌下意識往后縮。
“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她繃著嗓子,伸手一探撿起來半塊茶壺碎片。
慕容峋忽笑了,甚嘲弄,“以為你是什么女中豪杰。這種時候,還不是只會小家子氣尋死覓活。”
“誰要尋死覓活。這東西是用來劃你的脖子。”她一揚手中物件。
若說競庭歌有什么弱點,無外乎性子急、自尊強、受不得激。這些阮雪音清楚,慕容峋同她相處經年,自然也清楚。
“蛇蝎心腸什么都能用作武器的女中豪杰還怕這個?”慕容峋繼續邁步,步步逼近,“你都這般不管不顧了,還護著這副身子做什么。”
競庭歌聽他此言說得露骨而流氓,臉上紅了又白,“早知你混蛋成這樣,”
“當初便選慕容嶙不選我?”慕容峋搶白,旋即冷笑,“他可比我混蛋多了,早把你扒得骨頭都不剩。”
競庭歌實沒受過這種罪,說不慌是假的,而慕容峋此刻完全不像被菩薩點化了,反像是遭惡魔附了身。
太過反常,她強自冷靜。“你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慕容峋再次居高臨下山一樣杵到桌前,“等夠了。”
競庭歌沉默許久,忽開口:“好。”
慕容峋呆了呆,垂眼看她,“什么。”
競庭歌扔掉手中殘瓷,將本就七零八落耷拉著的裙袍整個拉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你隨意。”
凸月在天,銀漢空明,慕容峋出了門。
有些狼狽,沒人敢看。繡巒奉漪跪伏在戎馬苑門外,大氣不敢出。
“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半個字,”臨近大門他開口,聲壯如山河足讓所有人聽見,“五馬分尸,株連九族。”
圣駕去,繡巒單槍匹馬回靜水塢拿披風。兩個丫頭七手八腳將競庭歌裹嚴實了,又挑黑洞洞小徑連架帶扶把人弄回了屋。
更衣沐浴,競庭歌全程不說話。湯盞備好了擱在桌上,她看都不看一眼,徑自鉆進床帳再不出來。
沒人知道究竟出沒出事。兩個丫頭片子都未經人事,沐浴時默默察看亦是不得要領。
競庭歌抱著被子呆在帳內坐了許久。直至萬籟俱寂只聞宛空湖水聲,她下床穿衣走出房門。剛入丑時,繡巒趴在偏廳小幾上睡得寧和。
叫她想起阮雪音。
“先生。”
睡得這般輕,也像阮雪音。競庭歌一點頭,“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先生去哪里?”
競庭歌默了默,“御徖殿。”
照理該先打聽,因為慕容峋不一定歇在御徖殿。但競庭歌沒吩咐,繡巒也便只提著大宮燈陪。
霍啟親自出來回的話。“君上已經歇了。先生明日再來吧。”
“你只管傳話。他不見,我自會回去。”
中宮都沒有這般底氣,競庭歌有。霍啟不再多言,返身去辦,再出現時恭謹一聲請。
慕容峋一身玄色寢衣,闊膝撐肘雙手交握,沉默坐在榻前。見她進來,也不抬眼,只是看著瑩黑地面。
“你說得對。”競庭歌朝他去,“我這么個沒心肝無情無義的人,來日若必要,這副身子也是要用的。”
她到了跟前,煙紫裙紗挨上他膝蓋,“早先在戎馬苑是一時沖動,此刻卻真心實意。”她一拉腰間系帶,輕薄裙衫盡皆落到地上,
“只三件,要與君上約定在先。第一,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中宮。君上隨時想要,去靜水塢便可,為避嫌,今夜之后我不會再來御徖殿;第二,絕不過夜。事情辦完了,君上便得離開。今日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