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長門賦(中)(2/2)
段惜潤坐得筆直,叫人想起來韻水中宮殿內她的母親。
“自然沒有。我還是剛才那句,惜潤,多謝。”
“呵。”段惜潤再次輕笑起來,“姐姐做了寵妃,也學會陰陽怪氣反話正說了。我幫你是為討君上憐惜,種種無心不過是順她們的手算計你,如今你都知道了,還謝什么。”她一頓,笑意驟散,
“姐姐何時開始疑我的?”
“沒疑過。”
“撒謊。”
“不騙你。”阮雪音靠著軟墊,一字字說,自覺倦怠,張口如夢囈,“我也是坐下之后,喝著酒,同你說話,一點點想明白的。人怎么能同時做到哀怨絕望又乖順釋然呢,兩者之中,必有一樣是裝的。《長門賦》的怨恨被深藏在水書里,那么花瓣糕和甜米酒,便都是偽裝了。惜潤,”
她抬眼,眼皮也重,頗費力,
“你很懂得順勢而為,懂得長久蟄伏靜候天時地利人和完成致命一擊。在祁宮不行,有他護著,我亦不傻,各種藥、毒、明謀暗算都很難命中;你便只順水推舟,絕不自己動手。
這里就好多了。你的地盤,又有紛亂朝局掩護,我只身一人,縱有暗衛,畢竟難敵本國勢力。過了此回,怕是再沒有這樣好的機會。曲京一計穩準狠,真的很好。”
“很好,卻還是敗了。”段惜潤幽幽道,“他為什么沒喝。”
是問上官宴為什么沒喝那壺酒。
若兩人都喝了,必定出事,然后再被這般難堪地暗殺于床幃之間,留給顧星朗和天下人一個不貞不潔死有余辜的下場?
先取名節,再取性命。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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