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愿意與人分享夫君。也沒有男子愿意與人分享妻子。這兩件事應(yīng)該是對等的。而后宮佳麗三千人的傳統(tǒng)究竟傷害了多少女子，斷送了多少人生，長姐，憑什么？男子為血肉，女子是玩偶嗎？”她略遲疑，
    “僭越說一句，小紀大人出于對長公主的愛惜，又或?qū)δ闵矸莸募蓱劊苍S一生不會親近第二個女子。但你是大祁獨一無二的長公主。你的出身和權(quán)勢，讓你獲得了遠高于一般人的庇護。但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女子，沒有這層庇護。她們與人分享夫君，為此爭搶纏斗，一輩子困于四方天，變成連自己都討厭的人。此為這個世代的規(guī)則造成的悲劇。”
    “我沒有想到，”顧淳月閉眼一瞬，“你還有這般抱負。”
    “原本沒有。”阮雪音目色渺渺。原本只想遠離，避開規(guī)則，獨善其身，“但我答應(yīng)他留下，和他許了心意攜手并進，那便只能，”
    迎難而上。兼濟天下。
    沒能說出口。她突然不確定。攜手并進，對抗規(guī)則，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他需要考量和讓步的環(huán)節(jié)，比自己多出太多。
    檐鈴聲淺，不絕如縷，輕靈舒展，仿佛晝夜不停。
    顧淳月默觀她遲疑。
    半晌忽問：
    “你知道聽雪燈的來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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