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高堂明鏡,青絲暮雪(2/2)
息》典故,湖風乍起,秋夜生寒,顧淳風失了分寸,終于說出那句“行喋血之事,而假手于人”。
煙霧是在這時候徹底放出來的。上官妧僵坐當場,手中銀筷幾乎握不住;其他人或莫名其妙或沉默不語,可能知內情也可能不知,可能知一些又可能知不全。
只有顧星朗,淡定依舊,似乎真只是在看“小姑娘家不知愁,一點小事大半個月也過不去”。
這是他原話。不知何故,當晚大部分談話內容她都記不清原話,唯獨這一句的每個字及其背后語氣,她都印象深刻。
尤其那四個字,一點小事。
當是時迷,回望卻清。此番被上官朔再疑再問,又于某程度上達成了判斷共識——
她終于厘清全部思路,而幾乎十分確定:呼藍湖局,火種是顧淳風,三番兩次煽風最后點火而圓滿放出煙霧的,當然就是顧星朗。
“祁君陛下心思之深,老夫雖未與他正面交鋒過,這些年看下來,多少有些觀感。攪局攻心,確是水準之舉。而呼藍湖這局的高明在于,哪怕你我都明白他在攻心,卻無法抵御這一擊。因為小女生死成謎,”他頓了一瞬,似乎艱難,“一日不定,一日懸心。”
兒女生死成謎,懸心的是父母,此為情。而上官朔口中懸心之人,顯然還包括了慕容峋,甚至慕容峋身后一整個蔚國皇室。
此該為利。上官姌死,有損于利,且是家國層面的利,所以興師動眾,一日不定,一日懸心。
“生說明什么,死又說明什么?喋血之事,”她聲音驟冷,“究竟誰的血如此貴重,讓本不至送命的人身死,讓君上與大人諱莫如深,哪怕對我,也執意要瞞?”
比先前更長的沉默。
“此事若有定,先生自會知道。若無定,先生便沒有知曉的必要。”
“為何?”
“無定則暫時無戰。有定而青川將亂。”
競庭歌心下強震,“大人是說,令嬡所行足以引發國戰?”
上官朔舉目向廳門外,庭院疏且闊,因沒有高樹,入眼皆晴空,“競先生,咱們要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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