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此冬如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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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圍成的死局,連反抗路徑無從摸索。
“再往后,你打算如何?”她猶豫,終是開口問。總不能就這樣隔三差五送東西。安撫不了人心,場面上也過不去。
顧星朗顯然聽懂了。卻未立時回答。
阮雪音默然。
其實自古后宮,有人暖便有人冷,許多君王根本也不理會。但這一朝祁宮人少,冷暖太顯;又個個出身金貴,后有母國,場面必得顧。
上官妧行差踏錯,姑且放在一邊;
惜潤并未做錯事,又來自百年交好的白國,自然不能說冷就冷;
而紀晚苓。不知他們倆如今情形如何。聽雪燈亮,她作何反應,紀家呢?她幾度想問,話到嘴邊咽回去,捫心自省,竟是不敢。
“這種事于我也是第一次。”半晌,他道,“與初為君而學習為君不同,后者經過千百年積淀,已經自有一套完善道理妥帖邏輯,我只須博采前人經驗和所長,再加改良便可。”
前人,自然指歷代君王。此刻所言,自然是君王道。
“但這件事沒有經驗可循。事情本身也不具備足夠自洽的邏輯。”
沒有哪朝君王一生只許一人。太祖陛下也沒有。此為經驗匱乏。
皇家需盡可能綿延香火。牽涉時局的后宮嬪妃需長久維持關系。一生一人,此為邏輯不洽。
“所以問題在我。”顧星朗道,“因為我坐在了這個位子上,又一定要你,又愿意踐行你的愿望,某程度講,我也認同你的觀點。”
一生一人的觀點。因為這個人出現了,所以認同。
“認同且愿踐行,且心意如此,那么無他,只能繼續往前走,一點點嘗試,盡可能摸索出相對周全的辦法。”
阮雪音繼續默然。
“其實你,”半晌,她道,“可以去看她們。尤其是惜潤。”紀晚苓他自會去看,無須她提醒,“我從來沒說過不讓你看。”
盡管“看”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分享。然局面如此,她如何能像尋常女子那般要求夫君呢?
只能妥協。
“但不能留宿?”顧星朗看著她,眼中帶笑。
阮雪音呆片刻,“你想要留宿的話,當然也可以。”不是她管得著的。
“不想。”他湊近,聲音到了她耳際,“我只要你。”
他該是故意呼了氣。這個登徒子。阮雪音一個激靈,腦中空白,心下酥麻,趕緊退了兩步,“還有些事,想跟你討論。”
自從將話挑明,顧星朗越發愛逗她,真的很有趣,叫人心癢。
“來。”他三兩步至東窗下棋桌邊坐定,通體舒泰,討論什么都行。
阮雪音依言過去對坐,剛到桌邊一個趔趄被他拉到了懷里。
又!
她坐在他腿上,怎么適應怎么別扭,“真有事。”她道。
“我知道。”他回,一本正經,“說吧。”
這樣怎么說?
她瞪眼看他。但他確是滿臉正經,一副論事之態。
阮雪音理了理思路。本來甚為清楚,現下一團漿糊。她盡力忽略他周身溫度層層包裹,忽略攬在腰間的那只手漸漸不安分。
“上官家很有問題吧。”
顧星朗眉心微動,“上官家一直有問題。”
“我是說,很有問題。”
“怎樣叫'很'?”他看著她,目光坦坦。
他依然不打算告訴她阿姌的終局。也不打算說大花香水蘭的下文。
她不想為難他。且今時今日她若執意要知道,實在有恃寵施計之嫌。
如果是交換消息呢?
“我們懷疑教上官姐妹藥理和易容術的,是她們的母親,上官家第二任主母。”她道,“我還一度懷疑,上官夫人和老師是故人,且都與東宮藥園有關。”
顧星朗毫不意外。惢姬同東宮藥園可能有關聯,這個思路還是他拋出來的。
“一度。”他道,“看來你此次回去,惢姬大人說服你了。她怎么說?”
“其實沒有。”她答,猶豫片刻,挑出與東宮藥園有關的內容說了。
“如此牽強近乎欲蓋彌彰,”顧星朗道,“如果她和上官夫人并非舊識呢?上官夫人的時間節點并不能證明她的行蹤。”
的確牽強。漏洞百出。阮雪音也作此想。
但也無法就此結論。
而老師口風之緊,顧左右而言他,而模棱兩可,而混淆視聽,除非決心相斗,否則根本套不出實在話來。
“但老師和上官夫人多半是舊識。”她再道。
只等那丫頭確認《廣陵止息》的版本,再探上官家。
“你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指她和競庭歌。
“快了。”她答,“上官夫人那邊,你有可能查嗎?她的身世,具體哪一年出現在蒼梧又進入相國府。”
“所有事情都可以查,只是不能保證結果可信度。時間越久遠越難保證。小雪,”他靜靜看她,“東宮藥園案已經過去二十年。上官夫人的來歷就更早。我可以讓人去查,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這邊最后能拿到的線索,也許還不如你們。”
“如果阿姌有重大問題,”她不知道阿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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