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藥石有時閑(1/2)
阮雪音只覺胸中剩下半口老血也自往外嗆——
有問題當(dāng)初還能中了煮雨殿那些花草的招?而且,什么魔爪?將他說得仿佛見色起意的登徒子。
她蹙眉,對這番表述不滿意。競庭歌卻對那蹙眉再生理解,愈加好奇:
“真的有問題?”
阮雪音氣短:“你究竟來干嘛的?”
“你不都知道?”競庭歌放下袖擺,隨意理一理,“來見上官妧,來看你,來會你夫君。”她復(fù)抬起頭,有些不解,
“真的很離奇。方才在御花園聽你意思,連上官妧姐姐的事你都知道。你和顧星朗,到底什么情況?”
仿佛很熟以至于信任,卻又頂著名分無事發(fā)生?
“這是我的私事。”
這是淳風(fēng)的句子。放在早先她不太明確要如何回應(yīng)此類狀況,好在如今會了。
競庭歌顯然意外,挑了挑眉,忽笑起來:“你倒長進了。看來入世確是件好事,尤其對你這種人。”
她停了追問,神色由叵測至渺遠,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寢殿深處走——
沒什么可看的,東西太少,唯一顯得豐富的只有那架書。她從上至下掃一遍,頗覺無味:
“你倒把這些有的沒的全搬來了。”
還是這些書,還是擺得這般雜亂無章,一如她們在蓬溪山那些年。
“瓶瓶罐罐呢?帶了多少?”
“一整箱。”阮雪音答,“你需要什么嗎?可以拿些走。”
競庭歌當(dāng)初下山,幾乎什么都沒帶,她記得很清楚。
褐黃棕黑略見斑駁的沉香木散發(fā)出秋水般氣息,競庭歌深吸一口,心中莫名踏實,退卻多年的蓬溪山歲月如潮水般涌過來。
“總共就這么幾個沉香木箱,老師可是都讓你帶走了?”她撇嘴,不見喜怒。
“嗯。老師說她近來不會出遠門,用不上。待需要用的時候,說不好我已經(jīng)回去了。”阮雪音打開箱蓋,大大小小顏色形狀各異的瓷瓶擺了個滿,依然很亂。
競庭歌輕嗤,“你回去?那得是什么時候?你還回不回去都未可知。”
這一話題今日被變著方兒周旋了太久,阮雪音已覺厭煩,并不理她,淡淡道:
“都是你認識的。自己挑吧。”
競庭歌笑笑,伸手拿了個胖乎乎綠瓷瓶,打開聞一聞,放到旁邊,算是要了,一壁隨意道:
“我不在這五年,都沒制出什么新鮮的來?”
阮雪音想了想,“有。但于我來祁宮沒什么用,就沒帶。”
競庭歌不置可否,繼續(xù)掃視箱中諸瓶,目光停在角落里一個細長頸靛藍瓷瓶上。
“這個沒見過。”她拿起來打開湊至鼻尖,蹙眉,“這是什么?”
阮雪音一呆,干咳半聲:“那個,這個,一般用不上。”
競庭歌見她頰邊泛紅,漸漸雙頰都紅起來,也有些呆,木了半晌道:
“這到底做什么的?”
阮雪音此時追悔莫及,叫苦不迭,暗忖因為一直不需要用,竟忘了還有這么一瓶解釋不清的麻煩。
但她不是扭捏性子,事以至此,也無須藏著掖著,于是端起一身醫(yī)者架子,斂了半腔赧然,肅容道:
“避免有孕的。”
競庭歌倒吸半口涼氣,也咳了兩聲,看著她面露嫌棄,“你倒準(zhǔn)備得周全。”又瞥一眼掩在寬大袖擺下的左手臂,
“多此一舉了吧。”
阮雪音頗尷尬,“以防萬一。有總比沒有強。”
“老師還制這個。是為了你此來祁宮特意配的?”
阮雪音剛要答“是”,卻聽她繼續(xù)道:
“這個你多半用不著,要用也用不完吧?”
這話聽著別扭,也沒法回答,阮雪音瞪眼看她。
“分我一半。”
嗆咳聲再次自殿內(nèi)響起。阮雪音自覺反應(yīng)過頭,想強行按住,憋得滿臉通紅,總算有些明白顧星朗憋咳之艱辛。
“你要這個做什么?”
競庭歌也不大自然,“我也以防萬一。不行嗎?”
你防萬一?防誰的萬一?
“你和慕容,蔚君陛下——”
“停。打住。沒有的事。”她開口三連擊,回得坦然決然大義凜然。
相處經(jīng)年,阮雪音太會識別她表情,此時這個,說不上十分真,但也不像撒謊。
為此競庭歌很是惱過幾年,因為阮雪音性子冷臉也冷,她就很難識別她的。
“行了別猜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誰都跟你似的?含含糊糊閃爍其詞,跟我沒一句實話。”
阮雪音再氣短,“是誰一見面就開始旁敲側(cè)擊左突右襲試探了一上午?你來者不善,動機不純,我若知道什么全都一股腦說給你,誰知道你會干出什么事來?”
“你還說不是為了顧星朗?若非想護他,你防我做什么?”
阮雪音只語塞了片刻,旋即回應(yīng):“我這是兩不相幫,中立之法,蓬溪山的一貫行事作派。我若真想幫他,就不是不說,而是編排些有的沒的來誆你。個中差別,你自己清楚。”
競庭歌知她所言在理,難以立時反駁。遂悶頭回箱子里尋了個青色空瓶,不由分說將那靛藍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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