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問，能夠告訴你的，我都可以說。”
    “真的？”律音聞言無比驚喜。她早就有許多問題堆在心里，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問出來。
    明缺淡然道：“這是昨天借用你軀體行事的報(bào)酬。”
    “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有許多問題要問！”律音說。
    “問吧。”明缺看向遠(yuǎn)方。
    “嗯……我想想從哪里開始。”律音思考了一下，“一個一個來吧。先問荻葉的事情好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了。”明缺說。
    “哦？那我要問什么？”律音一臉興奮的說。
    明缺說：“關(guān)于荻葉，你有兩個問題：第一，為什么昨天他直接離開了。第二，為什么他似乎很不情愿受我驅(qū)使。”
    “對對對！”律音睜大了眼睛，“就是這兩個問題！你怎么知道的？”
    “呵！你的問題從來都寫在臉上了。”明缺說，“其實(shí)這兩個問題可以一起解答。荻葉自幼長在夏侯家，其實(shí)是作為夏侯家的武器來培養(yǎng)，從未真正得到過自由。所以在他洗去夏侯氏血脈之時，其實(shí)算是得到了解脫，從此不再受人束縛。感受到過真正的自由之后，誰還愿意受人約束呢？所以就算是許多人向往的神庭屬臣的位置，他也不愿放在眼里。但昨天……”
    明缺眼神微暗。
    “昨天我只能保住那個孩子而已。那是他和韋幼莓的孩子，所以為了那個孩子，他可以從此不要自由。但那孩子尚未成型，需要他的妖力蘊(yùn)養(yǎng)，在這期間，其實(shí)他是做不了什么事的。所以他離開，其實(shí)是我與他之間的默契——在那孩子成型之前的時間里，是他最后可以自由的時間了。”
    “原來是這樣……我確實(shí)是不懂……”律音說，“那么那個……那個青山，是什么東西呢？似乎和師父的白玉簫很相似！”
    明缺趴在欄桿上，說：“青山白泉，其實(shí)是望月山莊中生長的一對……嗯……其他人都叫它們玉髓，差不多就是這種東西。因?yàn)槭情L在神庭中，所以有些特殊的功效。青山歸源爍殿所有，所以接下青山，便是我的人了。而白泉是泓熠殿的東西，當(dāng)初是明皓親手教百里云飛用白泉雕刻成玉簫的。”
    “那……韋師姐……真的不能復(fù)活嗎？我聽師父提起過，泓熠圣主指掌黃泉和時間……”律音試探著問。
    “生死是禁區(qū)。”明缺說，“即使在神庭，逆轉(zhuǎn)生死這種事，也不可隨意提起。能答應(yīng)復(fù)活淵檀，已經(jīng)是念在他自身的功勞和你與瑰顏的交情了。”
    “為什么呢？你們不是天神嗎？”律音急切的問。
    “那又如何？”明缺低聲說，“天神又如何……天神也不能時時任性啊……”
    “那么，要復(fù)活淵檀上仙——你之前說瑰顏要付出代價的——是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律音問。
    “你知道圣殿正名嗎？”明缺直直的看著遠(yuǎn)方。
    “那是什么？”
    “神庭圣主……真正的天神……怎么會是我這樣無能為力的呢……”明缺的聲音輕不可聞。
    律音瞪大了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明缺說出這樣消沉的話。
    明缺嘆了口氣，繼續(xù)說：
    “我與瑰顏，雖然都是圣主繼位者，但都尚未正名。因此能力極其有限，擔(dān)不了神庭職責(zé)……我塑形成功之后便可正名……而瑰顏……明盈原本只要在我跟你離開望月山莊之前便可以正名，但是現(xiàn)在……恐怕短期之內(nèi)無法正名了。”
    律音問：“瑰顏無法正名，便是復(fù)活淵檀上仙的代價嗎？那她不正名會怎么樣？”
    “名不正則言不順。不正名便不能順利掌控黃泉。而當(dāng)時……要想復(fù)活淵檀，必須逆開黃泉。但當(dāng)時淵檀魂魄將散，若不強(qiáng)行送入黃泉，便再無生機(jī)。明盈送淵檀入黃泉時，因?yàn)橹耙呀?jīng)開過一次黃泉，所以力有不逮，還是借用了明皓遺留下來的力量才能做到。但是借用先代之力，明盈便暫時無法正名。不正名就不能順利逆開黃泉。”
    “那豈不是……”律音擔(dān)憂道。
    “雖然會不順利，但并不表示明盈沒有那樣的能力，只是要復(fù)活淵檀，逆開黃泉需要明盈正名之后才行，會很艱難而已。”明缺說。
    “難怪……”律音有些明白了明盈的為難之處，“但為什么呢？正名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條件呢？這條件是誰定的？又是由誰來判斷呢？”
    “正名的條件，便是是否有能力獨(dú)自擔(dān)起神庭職責(zé)。明盈借用過先代之力，便算是有過能力不足的記錄……要想正名，便要證明自己的能力。這是神庭公認(rèn)的準(zhǔn)則，即使是我們，也必須遵守。”明確說的很是云淡風(fēng)輕，但是話中隱隱透露出沉重的含義。
    律音似懂非懂：“所以說，瑰顏要再用其他辦法證明自己的能力才可以正名，成為真正的泓熠圣主了？”
    “就是這樣。現(xiàn)在的明盈，只能算是代掌泓熠殿而已。”
    “那……還要多久……才能復(fù)活淵檀上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