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忽來之人胡來之事(1/2)
?第二天藥成,韋幼莓和夏侯荻葉給村里的孩子們放了假,一大早就進入旁邊的山林中找了僻靜的地方躲起來。
“這續心散藥力霸道,你服下之后恐怕會不可避免的現出妖族原形,而且三日之內無法動武。”韋幼莓說,“為了以防萬一,我請趙師妹在村子里幫我們望風,若是有可疑的人來了,她會放出信號告知我們。”
“嗯,辛苦你了。”
夏侯荻葉接過韋幼莓手中的藥瓶,走進一處樹木交織的迷陣之中,眨眼間便失去身影。
韋幼莓見迷陣開始運轉掩住了夏侯荻葉的行蹤,便到了不遠處的樹下,灑下一些種子,眨眼間叢叢青褐色花藤便開始生長,糾結纏繞隱隱成守衛之勢,在蒼山白雪深林之中很快與周圍冷肅的高樹融為一體。
韋幼莓找了隱蔽的地方再造一個迷陣,自己潛藏進去。
夏侯荻葉拿著藥進到樹木環繞的一處狹窄空地之中,盤膝坐下,將瓶中之藥一口吞下。
吞下的藥如一團烈火,從喉間滑下進入腹中,夏侯荻葉覺得整個身體都要燃燒起來。他頭上開始冒出縷縷白煙,四周的經年積雪也漸漸融化,在灰白的林木間騰起陣陣白煙。
短短一個時辰間,夏侯荻葉整個人都被濃郁白霧籠罩起來。
韋幼莓透過林木縫隙運轉法力看向夏侯荻葉所在的地方。
在這種天地靈息和日月精華都極其匱乏的環境之中,只能運用草木蘊藏的靈氣來輔助藥效了。
雖然魔族煉體者都用的是這樣的靈氣來滋養經脈,但死板的靈氣終究不如已有靈性的天地靈息來的有效。
韋幼莓看見夏侯荻葉周身濃郁不可視物的白霧之后,稍稍安心一些——交織在水汽中的靈氣還算充足,應該可以撐過藥物起效這一段時間。
夏侯荻葉如墜火海而無法掙扎,身體似乎失去控制,無法動彈。周身經脈都要在這火焰中融化掉,而原本斷裂的心脈似乎也受著炙烤漸漸接續起來。
然而痛苦并不止于此。
對于夏侯荻葉來說,人身妖化比經脈灼燒更為難熬。
他本來只有一半妖族血統,生下來便是人形,之前因為心脈受損而顯出雙翼妖形本就是經歷過巨大的痛苦,而這藥物似乎要將整個人都燒化了重新鑄型。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漸漸變形。骨骼被強行拉長、肌肉被外力扭曲、全身都是即將長出羽毛的那種難以忍受的癢。
然而他無法動彈。
皮膚上萬千羽毛生長,如同萬千螞蟻爬過,癢到心里。
骨骼漸漸變成空心,似乎有什么將他的骨髓從中挖去。
夏侯荻葉咬著牙不發出一絲聲音。
然而接下來他無法再咬牙了——他的嘴開始變尖、頭上的翎羽豎立起來,整個臉都變成鳥類的樣子。
韋幼莓聽見迷陣中傳來陣陣的燕雀低鳴,忽然意識到是夏侯荻葉已經開始妖化了,心中暗道不妙——比預想中的時間要早了不少,這樣不在控制之中的變化難以預測后果。
韋幼莓心中焦急卻又無能為力。
畢竟仙魔雙方的修煉方式不同,她可以配出適用于魔族的藥物,卻無法插手夏侯荻葉的身體變化。
正在韋幼莓心焦不已的時候,不遠處的花藤忽然傳來示警:有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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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小村中,律音坐在村口溫泉旁邊平靜看著遠山星光。沒有白晝的日子里,都是天上明亮的星光和地上的雪光隱隱約約照著這安靜的小村子。
每日炊煙星辰的這樣看了許久,律音心里有些羨慕村子里的人。能夠寧靜幸福的這樣過一生何嘗不是幸事呢?若無當初秦國攻趙,自己大概也會是一個幸福峰凡人吧。
想到故國,律音忽然覺得心頭一陣殺意洶涌——難道是魔族“怨念”嗎?
“怨念”與“見疑”許久不曾發作,律音卻從未忘記它們的存在。有莘棘與百里宜修的算計她從未忘記,卻一直沒有辦法解決潛伏體內的威脅。
律音閉目調息片刻,努力壓下心中洶涌的殺意,再睜眼看向遠方之時,忽然發覺不對。
神出鬼沒的圣主明缺此時又帶著玲瓏球消失不見,沒有她的敏銳探查,律音在來人已經到達村前百丈之內才發現樹林中有人。
律音立刻站了起來。
來人身份目的尚不明確,未必就是來尋找夏侯荻葉和韋幼莓的人,若是沒有弄清楚情況便發信號,耽誤了夏侯荻葉療傷可就不好了。
前方樹林中陸續走出幾人,皆是錦衣華服、腰佩單刀。
在魔域內能有這樣統一武器與衣裝的,顯然是世家大族豢養的武者了。
幾人看見律音擋在村口,為首那人打量了一下律音身上的錦繡衣衫,終究不敢太過放肆,開口問道:
“這位姑娘,我等自皇城尋人而來,敢問可曾見過此人?”
那人拿出一塊晶石,光芒瑩瑩中映現一個少女的身形。
律音仔細看了看,發現并不認識影像中那人,于是搖搖頭。
那人又道:“我等要進入村中搜查,還請姑娘讓路。”
律音一挑眉:“我在這村中住了許久,并未見到這個人。”
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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