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夜月陰謀(1/2)
?沖明拽著沖覺,飛速趕回屋里,闔上所有門窗后,便眸光沉沉地盯著依舊神情恍惚的沖覺。
他什么都看見了,到底要不要?dú)⒌簦团麓虿蒹@蛇……
不等沖明做好決定,袖口就被人緊緊拽住,沖覺盯著沖明,惶惶問道:“沖明,你說上師為什么會、會……他們、他們難道……是那種關(guān)系?”
沖覺雖然還只是個未曾涉世的少年,但是好歹在寺里待了十年,一些師兄弟間私底下做的腌臜事,就曾親眼撞見過,如何不知一念和梁澄方才犯了什么戒律,只是心底不肯承認(rèn)罷了。
沖明有心試探,于是含糊其辭道:“應(yīng)該就是那種關(guān)系。”
沖覺后退一步,臉色慘白,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上師那樣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沖明,你說,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沖明眸光微閃,過了半響,按住沖覺的肩膀,緩緩道:“你說得沒錯,上師乃無渡大般若的關(guān)門弟子,九華論禪,連虛我大師都自嘆弗如,這樣的高僧大德,怎么可能犯戒呢,沖覺,上師曾經(jīng)救過你,對你自然有些不同,不如你去問一問?”
“對!”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沖覺雙拳握緊,原地來回踱步:“一定是這樣的,上師怎么可能犯戒,一定有什么誤會,我這就去問!”
“等等!”沖明拉住沖覺,道:“現(xiàn)下還不是時候,等一念上師離開的時候,你先在門口攔住上師,把他請到后山偏僻處,再去確認(rèn)。”
“對對,”沖覺咬住拇指,道:“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聽到。”
沖明嘴角微勾,按住沖覺的肩頭,俯身輕聲道:“你說萬一上師和國師大人真的是那種關(guān)系,該怎么辦……”
“不可能!”沖覺拍掉沖明的手,低吼道:“不可能!”
“我也覺得,上師一看就不是那種人,可是,上師又是為什么,跟國師大人那么、那么親昵呢?”沖明有些苦惱又有些遲疑道:“感覺這次上師回來后,平易近人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么的高不可攀,尤其是國師大人在一邊的時候,連笑容都變多了。”
沖覺一怔,低下頭來,喃喃道:“對啊……都是國師的錯……如果沒有……”
沖明驚聲道:“你說什么?”
“啊!”沖明一驚,勉強(qiáng)一笑:“沒什么……沖明,這件事你就當(dāng)沒見過,可以嗎?”
“那是當(dāng)然,”沖明露出一個害怕的表情,“畢竟?fàn)可娴絿鴰煷笕耍侨艘郧斑€是太子呢……萬一、萬一泄露出去,那不就是犯了窺伺皇家之罪?我們兩個就、就完蛋了,沖覺,要不還是算了,你也別去問上師了,就當(dāng)沒看見吧。”
沖覺搖搖頭,堅(jiān)定道:“不,這事我一定要問個清楚,不然我、我……萬一上師真地一時糊涂,犯了戒,我也一定要要勸上師回頭,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上師的修為清譽(yù)就這么被人給毀了!”
“好吧,”沖明緩緩道:“你這么為上師著想,他一定會感念你的。”
“嗯,謝謝你,沖明。”沖覺握住沖明的手,露出感激一笑。
“不用,這是應(yīng)該的。”
沖明目送沖覺離開,心中暗道,沖覺啊沖覺,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曾發(fā)覺吧。
你一定不會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高僧大德,不過是個冷血狡詐的偽君子罷了!
他看向天邊一抹霞光,落日只剩余暉,幾卷流云,深紫濃赤,自在漫舒,看來今夜又是個月明之夜。
一念這幾天都是用完晚膳后才走,每回都能見到那個叫沖覺的小沙彌,今日他一走進(jìn),就覺得這小和尚有些不對經(jīng)。
“上師,”沖覺像往常那般行禮,只是神色間除了緊張,還有些晦澀,“上師,弟子有話對您說,不知可否借步?”
一念低頭,目光猶如遠(yuǎn)空,杳然清明,仿佛能看透一切,在這樣的目光下,沖覺不禁移開視線,躬身道:“請上師借步一話。”
終于,頭頂上飄來一念清冽而平淡的聲音,“帶路。”
沖覺不由舒了一口氣,嚇得趕緊咽下嘴里的呼氣聲,提步往外走去,嘴里道:“上師這邊請。”
東都整體地勢平坦,不過城內(nèi)東西兩處各有一座小山崗,這大相國寺便是背倚東城處的萬歲崗,崗上風(fēng)光秀麗,可以俯瞰整座都城,因此常常有人來此登高。
不過到了夜間,此處便只剩一些夜出的小動物,沖覺將一念引到山腳下的竹林,周遭一片靜謐,只有風(fēng)過樹叢的窸窣之聲。
“上師,弟子、弟子有一事想要跟您確認(rèn)。”
一念開口,淡淡道:“何事?”
沖覺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氣后,終于道:“弟子今日傍晚,不小心看見、看見……”
一念面色不變,似乎一點(diǎn)也不急,靜靜地看著沖覺。
沖覺抬頭,牢牢地盯著一念的眼睛,道:“看見您與國師大人情狀親密,不像是、是普通關(guān)系……”
說完這句話,沖覺便緊張地觀察著一念的反應(yīng),結(jié)果一念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淡漠的笑,不曾有何異色,像是詢問天氣般隨意地問道:“然后呢?”
這一句問話無疑坐實(shí)了二人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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