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又起風波(1/2)
?梁澄沒想到撿回來的竟是這樣一個粉嫩嬌俏的小姑娘,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柔聲笑道:“進來吧。”
那小姑娘抬眼快速地看了眼梁澄,然后一路目不斜視地走到書房中,在離梁澄五步遠的地方停下站定,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動作十分地流暢標準,可見教養極好,不像普通的難民。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梁澄問道。
“我……”小姑娘垂著眼簾,剛要張口,聲音卻泄出一絲顫音,可見方才的鎮定從容都是竭力偽裝出來的,她握了握布滿傷口的手掌,再次開口道:“小女子展清質,家住山西朔州,家父乃朔州州令,姓展諱弼。”
“展弼?”梁澄在心底默念二字,過了半響,終于想起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展弼乃明元22年的探花,濮陽展氏旁枝子弟,頗有才干,外任不過兩年,便成了一州州令,官途不可限量,只是上一世,展家失火,舉家葬身火海,之后追查,發現展州令曾經剿過一起山匪,那頭目逃出來后,記恨在心,這才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這件事當時交由山西府府督黃則愷處理,因此梁澄也不是很清楚中間的過程,只記得黃府督捉了那頭目,判了斬立決,最后將結果呈給朝廷,好像四月初就結案了。
現下看著眼前這個自稱展州令之女的小姑娘,只怕這事背后應該另有隱情。上輩子這個時候,他正為四月初八的佛誕日做準備,梁濟也乖乖呆在宮中,這姑娘小小年紀,一人流落在東都,也不知最后怎么樣?
梁澄還在沉思,就見那小姑娘忽然沖著梁濟狠狠一瞪,大有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了的架勢,梁澄倒是第一次在一個小姑娘身上見到這般野性十足的眸子,覺得有趣,轉頭一看,就見梁濟被人瞪了竟然也不惱,反而大度一笑,還為自己方才在大街上對人家的無禮賠了不是,盡顯氣度與涵養。
“原來是展州令之女,方才是本王無禮了,你原是閨閣好女,定是有什么苦衷,才會流落至此,是本王誤會你了,不知展姑娘可能原諒則個?”
展清質狐疑地盯著梁濟,一雙眼珠子像是浸在水中的黑水晶,梁濟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熱氣又開始往臉上聚集,所幸最后展清質遲疑地點了點頭,轉頭重新看向梁澄。
梁濟頓時在心里舒了口氣,在展清質轉過頭后,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盯著那雙眼睛,心想這女孩子真好看,不但長得好看,還跟他見過的那些貴女都一樣,身上有股勁頭,生機勃勃的,像青石板夾縫里拼死掙扎的毛茸茸的綠意,讓人忍不住就想踩上一腳,更神奇的是,每當對方拿那雙黑亮亮的眼珠子瞪他,他就感覺一串異樣的電流穿過脊背,真是重未有過的體驗。
他難得稀奇一件東西,等下一定要討回去。
梁濟在這邊心思百轉,那便梁澄卻還要裝模作樣地問上一番:“你既然是展州令之女,又怎么會獨自出現在東都,還認出我來?”
展清質答道:“回國師大人,我見過你的,兩年前,國師督辦無定河工,家父當時還只是靖邊縣縣令,家母出身藥谷,我跟在家母身邊幫著照顧受傷的病人,好幾次在難民營里見過你呢。”
“原來如此。”梁澄不禁感嘆,看來他與這小姑娘倒是有些緣分。
展清質繼續道:“我這次進京,是來御前告狀的!請國師大人幫幫小女子!”
說著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在場的就屬梁濟最急,不等梁澄開口,他便出聲制止道:“你快起來,若你有什么冤屈,本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展清質懷疑地看向梁濟,對方看起來不比她大多少,雖然自稱“本王”,但是明顯還是一旁的梁澄更靠譜,而且即便梁濟已經道歉了,但是仍舊抹不去對方一開始要剁掉她雙手的事實。
梁濟如何看不出來,心里頓時有些憋悶,但是臉上依舊不變顏色,故作老成道:“你不信本王嗎?國師既已出家,沾不得朝中之事,你要讓他幫忙,豈非強人所難?倒是本王可以為你在父皇面前說說話。”
梁澄這下子要還是看不出梁濟的心思,那他真是愧為人兄了,他似笑非笑地覷了眼梁濟,決定給對方一個扳回好印象的機會。
“不錯,”梁澄無奈道:“貧僧如今卻是不變插手朝堂,濟兒倒是能助你一二,你有什么冤屈,就對榮王說吧。”
展清質猶豫了一瞬,最好下定決心,沖著梁濟拜了一下,腰板挺得直直地,道:“一個月前,我本來正在睡覺,家母將我叫醒,說是府督黃則愷要殺人滅口,讓阿琳帶著我離開,阿琳是家母的徒弟,我被阿琳帶出去后,便發現家里起了大火,家母把一樣東西交給我,讓阿琳帶著我隱姓埋名。”
“結果壞人追了上來,阿琳把我藏在樹洞里,自己跑開把壞人引走了,我等了一張晚,阿琳都沒回來,我很害怕,還有狼叫,我不想大家白白死了,壞人卻逍遙法外,就自己一人來到東都,還好我平時有練功夫,能夠偷偷地跟著運鏢隊,本來腳上都起泡了,幸好娘教過我草藥,我才能一直走路,最后找到東都,我聽說可以告御狀,但是我一靠近宮門鼓,就被人打走,我也不敢說自己是來告御狀的,怕被人發現,就扮作男孩,一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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