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她清楚地記得當年，他們偶然看到大批的年輕人被運到石壁之后，想逃卻被發現抓進山洞。
    為了保護她，水青溪被拉出去放血。為了保護她，水青溪替她去試藥，每每痛得痙攣，蜷縮成一團，還不忘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終于，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不想再看著他痛苦。于是，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龍皇親自趕到來接她，那一天她永遠都忘不了。
    她跪在龍皇面前苦苦哀求，磕破了額頭，卻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青溪被龍皇派人拖走，扔進了毒龍潭喂魔獸。
    她哭啞了嗓子，哭腫了雙眼，磕破的額頭還在不停地流血，換來的卻只有龍皇恨鐵不成鋼地一耳光。她被人拖走，因為掙扎，雙腳在地上拖出了兩條長長的印跡。
    她的眼淚一滴滴滴落，掉在泥土里，那一刻，她的心徹底死了。
    從那天起，她懂得了收斂，懂得了怎么隱藏自己的情緒。她終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的。除非她強大起來，強大到能夠對抗這些人，否則，她永遠都逃不脫被掌控的命運。
    但水青溪命好，在龍皇等人離開之后，一直躲在暗處的龍繡的暗衛就將他救了出來，送他回了別院。只是那時候已經遲了，原本就吃了好些禁藥傷了身體的水青溪，經歷過失血，又中了毒，沒死已經是萬幸，但神智從此就不清了。
    得知此事的龍繡將自己在宮中關了三年，才終于讓龍皇放松了警惕。得到了自由的龍繡每兩周就會來看水青溪一次。
    癡傻中的水青溪認不出她，好幾次暴躁的時候都差點殺了她。龍繡除了抱著他哭泣，別無他法。
    將龍繡拉進房間里，關好房門，水青溪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拔高了很多的個子，心中有些復雜。伸手捧住她的臉，他低下頭，湊近她，啞著嗓子問道：“那天，你為何給我下藥？為何要糟蹋自己？”
    龍繡的睫毛顫了顫，深深地看進他的眼中，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我從不覺得，與心愛的人成就好事是在糟蹋自己。水青溪，雖然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但我想，你應該是明白我心意的。”
    “明白又如何？你不能愛我，也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會死的。”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水青溪的聲音突然就變得縹緲了，似乎很不想提。
    “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龍繡平靜地說道，嘴角微微翹起，“就在我給你下藥的那一天，你記得的。”
    是啊，他記得。他是傻了，卻沒有失憶。每一個她陪伴自己深夜，都牢牢印刻在他的腦海當中。癡傻時，他不懂，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么多點點滴滴，她那么濃烈的感情，他怎么會感覺不到？
    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否則怎么會那般細心呵護她，為她擋風遮雨，為她情愿舍棄生命去試藥。他本想等她長大，可等到的，卻是她要成為一個永遠冰清玉潔圣女的噩耗。
    他壓抑的感情，終于在這一刻爆發。
    他一把將她擁進懷中，一手托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帶著埋藏了多年的感情，帶著壓抑了多年的思念，這一吻，只恨不得吻到地老天荒。唇齒在熱烈纏綿，腥咸的淚水也不斷滑落，打濕臉龐。
    很久，很久，他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嘶啞著聲音呢喃道：“你會死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他從來就沒有放過我。”龍繡閉著眼感受著他的溫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五年前那一次開始，我就看開了。我斗不過，認命便是。神殿的人就快要回去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能在最后看到你好起來，對我而言，已經是恩賜，我滿足了。”
    “你認命了，我怎么辦？”水青溪悲傷地問道。
    “水青溪，若是有一日，你聽到我死的消息，切記別難過，更別沖動。他已經對水家動了殺心，你若是暴露，不僅你要陪我死，就連水家也要陪葬。”
    “可我也不想你死。”
    “水青溪，你我此生緣淺，如若有來生，你來找我好不好？”
    “好。”
    “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替我走遍世界，看遍大江南北的美好景色，品嘗各地的美味小吃，替我快樂，替我享受我向往已久，卻始終沒能得到的自由。”
    “好……”
    “答應我，就算將來你再遇上更好的姑娘，也不要忘了我。”
    “好……”水青溪已經泣不成聲。
    龍繡回到皇宮已經是后半夜了，她躺在床上，回想起大半月前，水憶初失蹤的那天晚上，她給水青溪下藥，做出了她人生中最瘋狂的一件事情。
    她猶記得當年她天賦初顯時，龍皇對她說：“你將來是要做圣女的人，你一定不能喜歡任何男子，記住沒有？否則，任何被你喜歡上的人，都要死。”
    冰清玉潔？呵，我偏偏不讓你們如愿！
    綺藍大陸。
    銀傾月服下丹藥以后一直在昏迷當中，性命卻已經無礙了。墨無痕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封九塵和段驚鴻則是像門神一樣地擋住站在門外想進去的葉淺曦。
    “我很擔心陌，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