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冷洞房夜(1/2)
寂寥月色下,一襲修長身影**在晚亭中,黯淡的月色灑在大紅的龍袍上,分外孤寂。清幽花香微微拂過他如絲如緞的墨色長發,掠起的幾根發絲映在堂堂月輝之中,自有幾分起舞弄清影的寂寞。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與墨女帝完顏即墨大婚的明國皇帝赫連云嶺。
另一襲頎長身影緩步走了過來,看著亭中**的少年天子,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何種心情。赫連云嶺耳力何等過人,早在男子緩步行過來之際便已發覺。赫連云嶺微微側身,來人,正是多日不曾露面的赫連云誓。赫連云誓行至赫連云嶺身前兩部遠,方才站定。夜色與月色交融,兩個同樣俊美優雅的男子靜靜而立。
許久,赫連云誓沉吟半晌,先開了口:“今夜是你與她大婚之夜,良宵苦短,為何獨自避在這晚亭之中?”
赫連云嶺負手而立,沉默了良久,方才道:“朕只是過于喜悅,怕洞房花燭之時因手忙腳亂反而讓她尷尬,故而在此平伏一下心情。”
赫連云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暗暗收斂心中的苦澀,完顏即墨啊完顏即墨,你究竟要讓多少男人為你寢食難安啊。長長舒了一口氣,語氣漸冷:“你明知道她心中的是別人,為何還要娶她,為何還要困她與這囚籠之中?”兄長啊兄長,你既然不愛她,為何要娶她!
赫連云嶺何嘗沒有聽出赫連云誓語氣中的苦澀?他以為自己只是出于一位帝王的考慮而娶她?赫連云嶺微微搖了搖頭。
他們都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實,他全部都知道。
他的云淵閣,比得上顏寂的醉香閣,暗樁無數,遍布整個風舞大陸。事實上,云淵閣早已名滿天下,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強大的組織,直接隸屬于當時還只是個明國皇子的赫連云嶺。只要他想,這個大陸上每一個角落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能夠通過云淵閣的情報渠道送到他的案前。
在顏寂到達金國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她在南楚所發生的一切。顏寂和北宮蘭月之間的事情,也早就從云淵閣的情報中,悉數被他知悉。一開始,他并沒有特別注意顏寂的事情,直到她來到金國,直到她一手創立了名滿天下的震天營,直到他知道,原來顏寂就是與他早有婚約的金國公主,完顏即墨,直到,他第一次見到她。
他被她身上完全將光明與黑暗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氣息所吸引,被她一曲飄渺婉轉悲傷又惆悵的琴曲所吸引,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不自覺地靠近她,所以不自覺地抱住那么脆弱的她,所以,不自覺地,開始慢慢沉淪。
為什么愛上她?
他已經忘記了。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
他也知道自己的堂弟赫連云誓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她在西陵家中受盡欺辱的時候是他教她如何反抗。她在南楚被北宮蘭月狠狠拋棄的時候,是他,抱著血流不止的她遠離。他從未對她表現出自己的情感,可以赫連云嶺對他的了解便知道,自己的兄弟是動心了。念及此,赫連云嶺苦笑一下,看來他與赫連云誓之間,確實有太多的對立,現在甚至同時愛上同一個女人。
赫連云嶺沉默的很久很久,久到赫連云誓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卻突然開口,問:“云誓,我們之間,是不是必須要有一個了斷?”赫連云誓身軀微震,方苦澀道:“你何故突然這樣問?”
赫連云嶺依舊負手而立,暗黑的眸子凝視前方,嘆道:“自從叔叔過世,你再也不肯稱朕為兄長,朕便知道,有些事情便如一根刺,深深扎在你心中,讓你日夜難安。”
赫連云誓瞳孔微縮,心中無比沉重。兄長啊兄長,你是我赫連云誓此生唯一的兄長。只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的父親殺了我的父親,奪去了他的皇位,而我的母親也隨之殉情而終!這樣的血海深仇,我赫連云誓,不能不報!
赫連云嶺仿佛知道赫連云誓心中所想,沉聲道:“不管你相信與否,叔叔的死,確實與先皇沒有任何關系。”赫連云誓聽罷,苦笑一聲,心念,如果不是赫連雄,還能有誰?還有誰既有那樣的實力、又那樣想置父親于死地?
“這件事情,你的師父鬼手先生最是清楚。”赫連云嶺微微嘆氣,云誓,你可知道,你我,是親兄弟。只是這話,暫時不能說與你聽,這樣的皇室秘辛,絕不能走漏消息。他不能讓整個赫連一族淪為笑話。
赫連云誓陷入深思,難道當年這件事確實有隱情?不管如何,他此刻再沒有心思管赫連云嶺與顏寂的事情了,隨即拱了拱手,悄然離去。
赫連云嶺周圍再度陷入一片冷寂之中,他又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想今天讓他驚艷與激動了一天的女子。只是……想到她現在應該身在他們的新房、卻與另一個男人竊竊私語,赫連云嶺的心,就一陣刺痛。
今夜,是他與她的洞房花燭之夜啊。阿寂,即便只是與我共同演完這場戲,你也不愿意么?今夜的月,今夜的風,真冷啊。
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再度打破了這一方的平靜,赫連云嶺回頭一看,心中突然一緊……他認得這個女官,她是顏寂的貼身婢女。她此刻前來,是不是阿寂出了什么事?那女官先是恭敬地行了禮,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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