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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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習慣了失戀后旅游,那一次失戀,他偏偏選中了華山,在那個“天下險”的絕壁上或許可以找到生趣,喚醒對生活絕望的自己,不想絕處逢花,拾到當今女友。清涼是個很善于自救的人,生命的韌性奇強。我認為他總是在用一種刺激代替另一種刺激,或用一種頹廢代替另一種頹廢,而且沾沾自喜,定義為體驗人生。我嘆息他這種體驗如同周伯通體驗各派武功,破壞力極大,他憂郁加優雅的否定了我,并微笑著說我才是那種人才。兩個反省力極強的人在一起猶如負負得正,最后只好在不破壞友情的前提下小心翼翼的談論歷史和影視,可以共鳴,好在所愛所厭相近,溝通省事,幾乎是一人說,另一人微笑嘆息頷首,因為對方說的恰好是自己的心聲。這是我們的默契,不爽的是默默聆聽的往往是我,更不爽的是他也認為默默聆聽的往往是他。
清涼長著令狐沖的相貌性格卻象賈寶玉,我長著賈寶玉的樣子性格卻象令狐沖,我這種看法清涼素來嗤之以鼻。我不得已設想了一個場景,說在《大話西游》的最后一幕,如果上天給我們同時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選至尊寶和孫悟空哪個角色,清涼中了計,說當然是選那個胡子巴渣咬牙切齒對新紫霞說:“我這輩子都不走,我——愛你!”的夕陽武士。我慶幸的說我選那個叼著香蕉大搖大擺隨唐僧取西經的猴子,最多你罵我:“好象只狗啊!”也不要緊,就當我上輩子欠你三刀好了。
清涼問為什么?我說我事業心強,寧愿把經取完回來再談感情啊?你沉迷于多愁善感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啊?清涼極度冤屈,繪聲繪色的用袁崇煥的酷刑“千刀萬剮”來恐嚇我,我笑嘻嘻邊聽邊津津有味把飯盒里的“京醬肉絲”吃光了,清涼罵了句粗話,我幫他概括為想說我“變態”,清涼承認。我說:“說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那說人變態者呢?”
這時候美女同學來了,我們恢復成雕塑樣,一個作憂郁狀一個作陽光狀,醒來的時候通常都忘記了剛才的劍拔弩張、蓄勢待發。
情商高的人,記性必定不好,也不善于記仇,真好!
清涼決定“涅磐”一次搭救我,幫我摧毀本來已經搖搖欲碎的感情,我一再安慰他說不用,避免嫂子多心,清涼很義氣的堅持。不過似乎寫到這兒我回憶起來了,他本來是想玉成我的美事的,我說等于周伯通要替我打通經脈,我不死也重傷,遂堅決予以拒絕。他方才改為幫你剪斷,我嘆息著答應了。
看來還是我的情商比他低,因為這事兒多半他已忘了。“遲來”和“忘記”是情商高的兩種異變。
清涼習慣二人世界,無論是和我做朋友還是和女友談戀愛,純潔得眼睛里揉不下一顆沙子。當一群人爭論得熱火朝天時,朋友只要開口,清涼會不惜撇下所有人專注的盯著自己朋友聆聽,令人受寵若驚的時候倍感關懷的壓力,仿佛滿天星光只剩了你那一顆。我贊賞說這是集情的力量,集情,集中感情也。用眼神殺人也是門藝術,會說話的人不用嘴,用眼已經足夠。
清涼總象一片幽幽嘆息的白云清清涼涼掠過人群,我則象一片奇峰迭起的火燒云招搖而下。那時還不流行二人傳,否則tins在我們之后沒有立足之地。直到他沉迷于愛情,他那塊云化成了棉花糖,我那塊才成了珍珠網。
嫂子如同卡通片上鮮靈的人物,美麗而有魅力。真正的美,往往令人退避三舍,推人也;真正的魅力,往往使人趨之若騖,挽人也。一推一挽,恰好就是魅力磁場的理想距離。不一定是黃金分割點,卻恰好是清涼心目中的尺碼,如魚得水,絲絲入扣。
他們為了強迫我戒毒,當然是他們認為的情花之毒,暫時犧牲兩人世界硬把我扣于其中,歸則同路,食則同席。我象一個明亮的燈泡,替他們生輝壯膽,好似目今大片《加勒比海盜》里那小胡子船長莫名其妙夾在小鐵匠和總督女兒賢伉儷之間,無可奈何和自得其樂。他們安慰我兩片蚌殼里包著的是珍珠,我清醒的說:修煉成珍珠之前是你們的眼中沙,心頭刺。
不敢深說,纏綿中人往往敏感和脆弱,我試試在夾縫中自強不息吧,我要讓自己尊重自己,全靠自磨自礪。
心如止水,面若死灰。
我決定在他們的纏綿中惡化自己初生的一絲情竇,以他人之毒化解自身之毒,每天看他們愛呀愛的就會厭惡至麻木了。趁麻木我可以抓緊時間補補功課,我的成績已經垮得不成樣子,文藝部的本質工作也該重點抓抓了,無須涉足過多雜務。
我的血液里分為兩部分,自我雕塑的一半和自我釋放的一半。
我拿著功課,身邊是卿卿我我的一對,他們很客氣卻沒誠意的問我干擾我嗎?我惡意的說如果能助興的話我樂意,況且你們也沒法轟走我。
他們微愕。
我微笑,心理學上我當他們的導師綽綽有余。知道戀人間的保護距離,好比黃金分割點,十米內越靠近越致人反感,當距離3。82米后則越走近越親和。物極必反,過猶不及,這點中西方的觀點是暗通的。
清涼單獨問我,表情古怪:這是什么道理?
我說:解釋為磁場也好,解釋為腦電波或荷爾蒙也好,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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