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地主家也沒有余糧(1/2)
十里飄香萬物生長。
村落依水而立,十里河從西往東穿流而過,陳家村便在十里河一側,河邊青草綠樹,土地肥沃,一些軍戶和民戶的田地便在其中。
只可惜近些年天氣異常,災難不斷,十里河的水位下降很多,露出不少河灘之地。穿過兩邊河岸不遠,便是大片大片干燥土地,微風一吹,卷起一片塵土。
里長陳有富的家在村東頭,宅前有顆百年古樹,農閑的時候村民們聚集閑聊,那里也是村里發布重要消息所在。
村內正兒八經的路只有一條,不到半里長。
方景楠隨著陳銀花向她家走去,路邊遇到熟人,她都會熱情的打招呼,可見她也算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畢竟她家有著村里七成田地,大多數村民都是她們家佃戶。
飯菜的香味很遠就飄了出來,方景楠摸了摸肚子,這年頭特別不扛餓,村里人一般只吃早晚兩餐,中午是不吃飯的。
方景楠自然不習慣,要求中午加餐,反正輸了的陳有富要包他一個月的吃喝。
陳老財主的宅子是個兩進小院,前大后小,一共八九間房。宅子不算大,但是包了磚,磚包的有些年月,磚墻上盡是斑駁的痕跡,還有幾處破損的墻角,也一直沒修補。
可見這首富的日子過的也不咋地。wωω.ξìйgyuTxt.иeΤ
“見過要飯的,沒見過這般沒臉皮的,餓死鬼投胎么?”
陳有富的宅子門前,一位粗壯的漢子蹲坐在石階上,撇著嘴,一臉的恨恨不滿。
這說嘰諷話的漢子叫陳山材,‘材’字取一財字喻意,是銀花的二哥。陳銀花還有一大哥叫陳山河,據說武力超凡,應募去了北邊三十里外的鎮河堡。
這年頭好男不當兵,以老陳家的底子按應不至于,不知為何還是去了。
“呵,原來是陳二少爺,怎地,看我天天混吃混喝,不高興了?”方景楠不以為意,輕笑著從他身旁走過。
陳山材本就是故意找茬,猛地一立,跨步擋在了方景楠身前。
可還沒等他無禮呢,陳銀花不樂意了,走上前一把推開攔路的陳山材,喝道:“二哥,你干啥呢,小心我告訴爹爹。”
陳山材心里原本也虛,被銀花一喝一推的,就讓了過去。
方景楠也沒說什么,可這諾大的一個壯實漢子,看似兇惡,竟然忍不住地聳動肩膀,仿佛要哭起來。
方景楠見罷不禁嘆道:“不就每天多加一頓飯嘛,諾大的陳家村都是你家的,至于嘛!”
“若是像我們一般,吃著粟米糠子的,你多加兩頓又何防。但你這般吃食,”陳山材真的哽咽出來,“金山也給吃沒了。”
“呀,景楠兄弟來了,”
就在說話的當會,一位五十來歲,身體精壯的老漢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盤蔥花炒雞蛋。
見爹來了,陳山材也不敢出聲,悄悶地扭頭便走,大明朝長輩在家里的地位可見一般。
親熱地拉著方景楠的手臂,陳有富道:“別搭理這慫兒,以小老弟您的本事,多點吃喝有什關系。走,吃酒。”
屋內家具擺設,體現了一絲財主的樣子,檀木的四方桌,旁邊有一木臺,上面放著幾個前朝的瓷器,門角里還有一個讓客人梳洗的架臺,架臺上擺著一條干凈的手巾,銅盆里盛有凈過的河水。
一個小女丫環,擰好手巾,彎著腰恭敬地遞給方景楠。
方景楠接過手巾道了聲:“謝謝!”
小女仆刷地一下,臉紅了起來。見此情景,一旁的陳友富神色不明地笑了一笑。良心可鑒,方景楠對這丫環是真沒興趣,明人現在身高普遍很矮,男子平均一米六,女人更矮一米五左右,而這小女奴干瘦如材,營養不良一點都不豐潤。
方景楠對人沒有歧視之意,可若是要拿她當暖床丫環,他是斷然不會同意的。同時方景楠明白,這老陳頭那么干脆地認賭服輸,就把女兒送來伺候自己,懷的也是招個女婿上門的心思。
當然,方景楠不會把事說破。這年月,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桌上擺著讓財主家兒子心疼地四菜一湯,分別是:油煎小黃魚,蔥花炒雞蛋,韭菜肉丸,醬油扮豆腐,山菇燉雞湯。
普通民戶家做這一桌菜,直接破產,陳有富這兒,其實也肉疼。陪吃的就他一個,兒女都沒讓上桌,怕不夠吃。
方景楠沒有喝酒,吃著菜,扒著碗里勁道的削面,那粉白細嫩的面條上裹著一層金黃的麻油,直看的銀花大咽口水,心想著,應該和二哥一起出去的,眼不見為凈。
一大碗刀削面吃個干凈,湯湯水水地一滴不剩,方景楠拍了拍滾圓的肚子,指著桌上打包好了的十幾個雜糧窩頭,道:“銀花,捎上窩頭,咱們去消消食。”
陳家村幾里外有一座墩堡,里面有幾個軍漢,末世將至,方景楠覺得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