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吃餅子大賽(1/2)
懷仁縣城北門外一角,
一根長長的旗桿迎風飄揚,上寫著:云岡堡安民墩募招
旗桿底下,襟身立著四位氣勢不凡的精壯大漢。
邊上立著一個小桌子,桌子里面坐著一位臉龐白細的年輕人,此刻,這個年輕人正無聊地咬著細炭磨成的筆頭,一臉愁悶。
在他身旁沒有一個人影,一道微風吹過,更添幾分悲涼。
這是方景楠來這募兵的第三天,起初人還不少,因為條件算是不錯:一次性發放安家銀5兩,每月餉銀一兩,足額發放。可當應征的人一看到要求,便紛紛搖頭而去,在一柱香時間舉50斤石鎖60次,一石勁戰弓五十步外上靶。
有些嘴碎的還嘟囔著,這不是逗人玩嘛,天氣漸暖馬上就要播種了,萬一閃到腰咋整。方景楠也懷疑地問過大家,是不是這個標準定高了。
孟鐵柱應聲說:“這就是一般普通家丁的標準,你看趙大壯弓射那么爛,用一石二的強弓不也在五十步上靶了嘛。”
又提起這尷尬事,弄得趙大壯不停陪笑道:“再練習,我再多多練習。”
別管標準是高是低,總之從第二天開始,募兵點這就再沒來過人。但是方景楠沒有放棄,朦朦朧朧中他總覺得,一定會有一個他中意的蓋世英雄,身披金甲圣衣、騎著七彩寶馬走到他面前,對他說:我來試試!
第四天,方景楠讓大家收拾家伙,放棄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襟立的姿勢頓時一松,趙大壯舔著臉過來安慰道:“老大其實不用失望,招不來人很正常。這普通家丁的標準,也不算低了,打熬力氣可是要很多油水的,普通人家能不餓死就不錯了。”
方景楠白了他一眼道:“你這馬后炮放的,早干嘛去了。”
趙大壯嘿嘿笑道:“你讓我們天天站這么筆直,氣勢威武的,怎好說那喪氣的話。”
方景楠嘆道:“唉,喪不喪氣的不重要,若只是招來一般人手,我去陳老財主的村子里招募就是了,咱們待遇這么好,也算肥水不留外人田了。”
趙大壯沉吟了一會兒,道:“其實我知道有一處兵源應該不錯,只是不知道老大會不會介意。”
“別跟著文人似的拉屎黏屁股,痛快點說!”
“占山為王的匪類!”趙大壯嘿嘿一笑,露出個拿走不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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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山,云岡堡偏北二十里。
地僻山深景闃幽,神祠遠在此山陬。
峰頭鳥去陽光返,谷口龍歸雨氣收。
這是幾十年前,蘇州知府,朝廷的一位大進士看到雷公山后寫的詩。
幾十年前雷公山是什么環境方景楠不知道,但他眼簾前的這片山巒,卻和詩中的意境描寫相差很遠。
不能說山上沒有樹,零星有那么幾棵,但更多的還是那種低矮的植被,有些地方甚至露出光突突的夯土。
趙大壯以前是混縣衙的,對于邊地老百姓的生存狀態非常了解。
常言道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這真不是玩笑。
天災之下,老百姓本就食不裹腹,還要被北邊來的韃子搶劫,這匪災過去了,當兵的過來搶的更狠,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幾輪,給朝廷征稅的酷吏又來了。
幾座大山往頭上一壓,餓死一片人,剩下的賣兒賣女賣老婆,最后把自己也賣掉給人當佃戶當奴才,以全活命。
而多少有點血性的,便只有占山為王,結寨自保。
劫道這事方景楠也干過,收成還不如做行商搞買賣強,占山為王的山大王也一樣,路上沒有東西給你搶,如果有,那都是動輒幾十輛幾百輛的大商隊,牙都給你崩掉。
所以,像這種幾十口上百人聚集起的寨子,更多的還是在山坡山角里尋幾分小地,種著可憐但不用交稅的小田,偶爾看見幾個冒險捎貨的傻子,那也不防搶上一波。
日子總之就這么過著,直到哪天倒霉,碰到那種以剿匪來邀功的將門子弟,寨毀人亡也就是了。
這樣的寨子雷公山有好幾處,此刻,一個連寨門都歪七跌倒的土石寨前,來了一隊精甲銳騎,人數不多只有五騎但個個精神抖擻,一人雙馬,嚴然就是哪個將門中的精銳家丁模樣。
鐺鐺鐺鐺!
清脆的銅鑼聲在山谷間傳開,一些在野外山田里忙碌的農民驚楞了一下,現在也不是秋收的時候呀,怎么有人來搶,但常年的生存本能促使他們,別管理不理解,銅鑼一響立馬回寨子里去。
等方景楠等人策馬來到山寨前,四周已沒有一個人影,寨門緊閉,不高的寨墻上人頭聳動,十幾個漢子挺著刀叉,一臉嚴肅地對持著,那堅毅的神色仿佛在說,想讓我們投降,沒門!
方景楠上下打量了一翻,這幫人的武器五花八門,穿的也是破破爛爛,只有幾個人身上罩了件皮制甲胄,不過他看好像看到有根黑黑的鐵管子從石縫中伸了出來。
“我去,竟然還有火繩槍。”
雖說現在的火繩槍準頭很低,自己身穿三件鎧甲,只要不是直接打中臉,問題就不大。
但萬一就那么倒霉被打中了臉呢?
方景楠只是在寨前打探了幾眼,便領著人往后退了幾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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