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無橫財不富(1/3)
呼呼呼!
所有人都在大喘氣,從落地開始,一場不到兩分鐘的戰斗,幾乎榨干了他們全部體力。
孟鐵柱就躺在地上,一個無頭的尸體壓在他的胸前,鮮血侵濕了他的衣衫,方景楠站在他旁邊,看著一個胸膛被打爛的后金兵尸體,沉默不語。
“殺人,好像,也沒那么難。”
這是方景楠第一次殺人,或許是因為用的手銃的原因吧,殺完之后他只是覺得血氣有些腥,聞著不舒服,其它更多的則是大戰之后的輕松以及疲憊。
陳山河最后的沖刺沒了用武之地,他轉了個小圈,跑了回來,見得眾人狀態,不由喊道:“都別躺著了,照看一下受傷的,敵人還在呢,那個白甲兵追殺完韃子肯定還會回來的?!?
方景楠頓時一震,現在可不是休息和感懷的時候,他走上前,一腳踢了下在地上躺尸的孟鐵柱道:“誰說讓老子留下的,?。肯訔壩覜]用嗎?還不快謝謝救命之恩!”
孟鐵柱也回過了神,深深地吐出口氣,沒理會方景楠的笑罵,一個翻身往趙大壯那邊跑去。
趙大壯躺在地上,擺了擺手道:“死不了,去看下我弟怎么了?!?
趙二傷的頗重,那一刀劃破了棉甲,在胸前留下一道半尺長的傷口,血肉翻出,殷紅的很是可怕。
陳山河查看了一下傷口,呼了口氣道:“沒傷到筋骨,只要扛過了發熱,旬月便能好。”
說罷,他取出外傷用的金創藥倒在傷口上止血,跟著又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就要給他包扎。
“打住!”方景楠大喊道:“你干嘛?”
這塊呼喝來的意外,陳山河奇道:“給他包扎呀,不然血水會把藥粉沖散,就不好了。”
“包扎沒問題,你就用這個包?”
“那應該用什么包?”
如果不是陳山河那滿是詫異的眼神,方景楠定會懷疑他這是在頂嘴,應該用什么包?最好是絲綢,沒有的話至少也要給棉布消下毒呀。
方景楠恍然大悟,敢情這個時代,他們沒有消毒一說,難怪說什么傷不算重,只要扛過了發熱就能好呢。
這所謂的發熱,不就是傷口被細菌感染導致的發燒么。這細菌不就是那塊臟舊的布條傳的么。
方景楠知道與他們解釋不清楚細菌的事,直接道:“生火,用頭盔盛點水,燒開了把你那布條放里煮一下,”說罷,又強調道:“煮兩次!”
陳山河道:“這么麻煩?那兩后金兵很快就要轉頭回來了?!?
“我來吧,你們去守備?!壁w大壯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剛才后金兵那一刀正巧砍在了棉甲內嵌的鐵片上,震傷了心肺,屬于內傷。
“行,記住布條一定要多煮一會再包扎,”方景楠相信有親哥照顧肯定會很細心,“其它人打掃戰場,鐵柱哥,把那受傷的蠻虜帶過來,我有話要問?!?
眾人先是把自己的馬牽回,后金那的四匹馬,有一匹傷了馬腿,另外三匹卻是完好無損,也被一并牽回,這可是三匹上等戰馬,還有他們的武器也是非常精良,鐵甲鎖子甲內甲全套都有,上好的一石二強弓,渾圓的騎兵彎刀。
方景楠看了直流口水,這次收獲之大,不下五百兩,比那九輛車貨多多了。
果真是應了那句,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重傷的后金兵被駁了個精光帶了過來,孟鐵柱甚至連他的牛皮軟鞋都脫了,方景楠看他氣若游絲的樣子,唯恐下一刻就要咽氣,趕忙問道:“你們怎么會跑這來的,有何目的?”
后金兵好像嘴角微微咧了一下,雙眼一閉,啥也沒說,死了!
大爺的!
方景楠真是有點憋氣,這蠻虜蠻虜的,還真是有股蠻勁。
正郁悶著,遠處出現兩個黑點,那個白甲兵帶著人回來了,直到一百步外,孟鐵柱陳山河等人紛紛下馬拉弓射箭。
啾啾啾啾!四箭齊射而出。
啾啾啾啾!又是四箭齊射而出。
……
不指望說真能射中敵人,但也可以警告他們,這邊可不是烏合之眾,能射一石二強弓的人可是有四個,而且都身披鐵甲。
以二敵五,就算你是白甲兵,牛逼哄哄,多少是不是也得注意一下?
好似看懂了方景楠等人的警告,那名兇悍的白甲兵繞著一百步的距離來回轉了幾圈,感覺沒有漏洞可鉆,拍馬便走了。
方景楠一指他的馬尾道:“那兩個韃子應該是被他們殺了,趕著回去復命呢?!敝灰娔邱R的尾巴上綁了兩個人頭。
嚓!一聲,人頭落地。
就在方景楠說著別人的時候,孟鐵柱一刀一個,把后金兵的人頭砍下。方景楠嚇了一跳,問道:“大哥,你這是干啥?”
孟鐵柱楞道:“砍腦袋呀,這可是軍功,還有賞銀的?!?
方景楠到是把這一茬給忘了,孟鐵柱弄好四個腦袋,跟著又拿鹽巴在這四個腦袋上抹來抹去,好像是在擦著什么寶貝一般。
方景楠實在是看不習慣,只好過去看看趙二的傷勢,這會趙大壯已經用煮過的布條給他包扎好傷口,趙二也是醒了,見方景楠過來,有氣無力地道:“給方老大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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