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死撐(1/2)
“殿下――”
蕭譯淡漠地看著跪在眼前的少女,管彤強壓住內(nèi)心的畏懼與緊張,廣袖下是一雙緊握而顫抖的手,面對著蕭譯如此冷然的目光,她卻絲毫沒有回避,眸中的淚卻是越發(fā)涌動,也更加委屈了幾分。
“臣妾不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若說臣妾真的錯――”
說到這里管彤自嘲地一笑,淚水如珠子般簌簌地滑落,跪在那雖是直著身子,可身形卻顯得有幾分蕭瑟頹然,似是傷感至極般,少女微微低下頭,雙肩聳動下,再抬頭時,已滿是絕望。
“若臣妾真的錯,便是錯在不該在那一日遇到殿下,不該愛上殿下,更不該明知殿下心中只有長孫妃時,還妄想陪在殿下身邊,哪怕得到殿下一絲絲的注目――”
琉璃寶燈的光亮輕輕撒落下來,此刻管彤顯得更為消瘦無助,微微垂眸啜泣下,鬢邊的發(fā)絲微微散落了幾分,滿是惹人憐愛。
殿內(nèi)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只能聽到少女細(xì)微的啜泣聲。
得不到蕭譯的回應(yīng),管彤心下更是多了幾分探不到底的緊張與害怕。
她不知道蕭譯這句話究竟是何意,她更不敢再去猜,因為她害怕,害怕她猜到的,就是蕭譯知道的。
可世事似乎總不在人的把握之間,也總是會那么戲劇般的事與愿違。
下一刻,殿內(nèi)響起蕭譯冷然的輕笑,讓管彤不由僵住了身子。
“自己做的,這么快便忘了?”
話音落下時,面前的蕭譯平靜而淡漠地蹲身下來,當(dāng)感受到蕭譯的平視,管彤只能佯裝最后一份鎮(zhèn)定。
“你殿中的熏香里擱了什么,不記得了?”
管彤臉色微微一變,下一刻便激動而委屈的泣道:“臣妾殿中的熏香只是普通的熏香罷了,求殿下明鑒。”
話一說完,眼前的少女便直直地叩拜下去,一切顯得那般大義凜然。
“好,我成全你。”
蕭譯淡漠地站起身來,隨即微微側(cè)首道:“請吳院判進(jìn)來。”
聽到此話,管彤仍舊叩首伏地,可眸中卻是浮過一絲慌亂。
她不知道蕭譯是否將一切都了解了,若是如此,她如今的死撐只是一個笑話。可她卻更不敢輕易妥協(xié),因為她無法保證這是否只是逼她就范的一個計策罷了。
無論如何,她不能松下這個口,否則,一切都完了。
思索間,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下一刻,吳院判便恭敬地走了進(jìn)來,仿若未看到殿中的怪異一般,直直地朝蕭譯行下禮去。
“殿下。”
蕭譯點了點頭,隨即出聲道:“去看一看這殿中的熏香,可有異常。”
吳院判聞聲當(dāng)即接命,這才轉(zhuǎn)而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香爐臺。
只見他輕輕揭開那香爐蓋子,拿一個小銀勺挑了點還未燒盡的香餅出來,一番細(xì)細(xì)的檢查后,又將燒盡的香灰好生查看了一遍。
整個殿中,此刻只能聽到那小銀勺碰撞香爐的聲音,每一聲都如催命鐘一般敲在管彤的心上,讓她不由覺得頭皮發(fā)麻,幾乎連身子都冰涼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撐到最后。
當(dāng)聽到吳院判走過來的聲音,管彤的一顆心幾乎一點一點提到了嗓子眼,隨時都會跳出來,或是墜下去。
“如何。”
聽到蕭譯的問話,吳院判恭敬地頷首道:“回殿下,臣檢查中,發(fā)現(xiàn)殿中的熏香并無異樣,那香餅中也無異。”
說到此,管彤幾乎是不易察覺地身子一松,恍然間卻發(fā)現(xiàn),額角的汗已是浸濕了發(fā)絲。
幾乎是迅速整理了方才不安的心緒,管彤眸中頓時又滿盛著柔弱與委屈,語氣哽咽中也更為凄惻。
“求殿下相信臣妾,臣妾是清白的――”
話音落下,蕭譯并未說話,可唇角卻是冷冷地勾起,吳院判將這些收到眼里時,這才又轉(zhuǎn)而瞥了眼案上的溫酒平靜道:“殿下,那香的確無異樣,可那香餅中所摻雜的一種花香,若是與這剛好溫?zé)崃说木茡诫s在一起,熱酒下腹,與那花香就會催生出另外一種作用來。”
幾乎是一瞬間,仿佛一個晴天霹靂下來,管彤的臉色白的極為難看,手中頓時僵住了,連嘴唇的都變得麻麻的,微動間卻再說不出話來。
“什么用。”
蕭譯微微側(cè)首間,看向少女的眼神幾乎冷漠到可怕。
吳院判微微抬了抬頭,余光中看到了側(cè)妃管氏僵硬的身子,隨即又恍若未見般低下頭道:“回殿下,有――床帷催情的作用。”
“殿下,沒有,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
腳下的少女突然激動而委屈的哭泣著上前拉住蕭譯的衣尾,吳院判不再多說什么,默然地低下頭去。
蕭譯的眸中劃過一絲冷淡,隨即拿起案上已經(jīng)溫的極熱的酒壺,微微傾身間,將酒壺遞到管彤的面前,不緊不慢道:“既然沒有,那便將這壺酒飲下去,來證明你的清白。”
“殿下――”
管彤看到蕭譯冷冽的眸子,雙手緊緊一攥,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蕭譯手中那壺酒,當(dāng)她顫巍巍地將手探出去,猶豫與徘徊間,指尖不小心碰觸到酒壺上溫?zé)岬挠|感,當(dāng)即又反射性地收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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