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自作孽(1/2)
“放肆!”
聽到落葵詛咒顧硯齡,徐嬤嬤幾乎是同時出聲厲聲呵斥,那兩個行刑的婆子也是一愣。
而落葵卻是冷笑一哼,更是咬著下唇說的盡興。
“姑娘敢做,竟不敢讓人說,姑娘年紀雖小,人卻這般狠毒,試問今日的我便不是日后的你們!”
落葵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上揚了語氣,在場的人不由心一涼,顧硯齡卻是淡然的看了眼徐嬤嬤,徐嬤嬤微微點頜,隨即冷然笑道:“好個落葵,明明是看到姑娘年紀小,便刁奴欺主,竟還敢這般顛倒是非。”
徐嬤嬤不疾不徐的從石階上走下去,掃了眾人一眼,最終落回在落葵身上道:“既然你覺得冤,我便不妨說的明白一點。”
說著,徐嬤嬤一步一步朝落葵那走。
“背著主子,偷盜主子的東西,此一罪。”
“言行無狀,屢次挑事在外,此二罪。”
“如今竟還敢以罪婢之身詛咒辱罵主子,此三罪!”
“至于還有什么罪,你自個兒最清楚,便無需我再多提醒。”
見落葵氣弱沒了聲,徐嬤嬤更是冷笑連連,隨即掃向眾人道:“從前你在琉璃院橫行霸道,私底下更是張揚跋扈,大姑娘不是不知道,正是看著你多年伺候,只言語上提點過你。”
說著,徐嬤嬤再垂首睨向落葵。
“可你非但絲毫不聽,更是變本加厲,你的事老太太也是知道的,這兩位誡行院的嬤嬤也是周嬤嬤親自尋的,你這般刁烈的奴婢,如今非但大太太,便是老太太也留你不得!”
話音一落,便如巨石落地,“哐當”一聲,穩了眾人的心神,也生生給了落葵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再也說不得。
眾人頓時回過神來。
對啊,從前那落葵在琉璃院里便是吆五喝六的,將她們一干人不當回事,沒少對她們冷言冷語,輕則呵斥,重則上手的,如今犯了錯,竟還敢詛咒辱罵姑娘,連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看不過去了,姑娘方才卻是一句話未說,可見伺候的久到底是心軟,姑娘只是礙于老太太和大太太才未出聲求情的。
那落葵當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她們方才是豬油糊了心了,竟叫落葵給糊弄的差點去懷疑姑娘了!
姑娘這分明是在幫她們除掉琉璃院的一壞。
見眾人神情一凜,恨恨地看著落葵,徐嬤嬤唇角微微一揚,不露聲色的與顧硯齡眼神交匯,隨即眸光一劃,冷然出聲道:“既然長了一張巧嘴卻不說好話,那便不必留了,來,給灌藥。”
徐嬤嬤帶來的丫頭當即會意,從袖籠中取出早已備好的藥瓶,一步一步走至落葵面前,落葵驚恐的盯著那扣著紅綢布的青花藥瓶,本能的將頭朝后揚,緊閉了嘴巴。
那丫頭卻也不是吃素的,給眼前行刑的婆子一個眼神,那婆子當即會意地揚手給落葵腰上再攥了一針,落葵痛的經不住張了嘴,另一個婆子迅速反手扣住落葵的下巴,掰住了落葵的嘴,而下一刻,那丫頭便干凈利落的將一整瓶藥灌進了落葵的嘴中。
隨即婆子捏著落葵嘴的手一抬,藥水一滴不剩的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當婆子手一松,落葵感覺到那藥水就像是一團裹著熱油的烈焰一般,從喉嚨一路燒到五臟六腑,此刻從喉管至下,仿佛刺啦刺啦爆著油泡,火辣辣的疼痛的讓她禁不住要叫出聲來。
然而——
當她張嘴想要哭喊時,卻是驚恐的發現,自己竟只能發出艱澀的“咿咿呀呀”聲,像極了生銹的鋸子拉割朽木一般,在這夜色中猶如夜梟,極為瘆人。
落葵幾乎是瘋了般的嘶吼,瞳孔有些突出的擴著,張著的嘴中漸漸滲出了越來越多殷紅的血水,竟將潔白的貝齒也染的極紅。
旁邊的丫頭有些已經嚇得暈了過去,而一些婆子也好不到哪去,兩條腿軟軟的癱在那,止不住地抖。
當她們朝上看時,發現姑娘早已不在廊下,只余徐嬤嬤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姑娘到底是十幾歲的孩子,哪里經得起這些,只怕早也于心不忍,進了屋里,如此再看徐嬤嬤,可見到底是跟著大太太在靜華院管事多年的,這份雷厲風行的手段,便是與那老太太身邊的兩大護法,周嬤嬤和阮嬤嬤比,也是不遑多讓啊。
日后誰再敢在大太太眼皮子底下作妖,簡直是作死!
當最后一條子從落葵背上抽開時,徐嬤嬤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此刻的落葵已是進氣多出氣少,只余最后一口氣了。
“今日,你們也瞧見了——”
徐嬤嬤冷硬的聲音讓眾人一驚,便是昏過去的人也愣是被身邊的人給搖醒了,此刻都戰戰兢兢的軟在那,聽著后面的話。
“姑娘仁善,那是你們前世修的福氣,若是一心一意,忠心不二的伺候,莫說是姑娘那,便是老太太,大老爺,大太太那的賞賜也是少不了的,不過——”
話語說到這兒,徐嬤嬤眼眸警告地一瞇,眸中劃過一絲厲光。
“若是他日再有像落葵這般的,以奴欺主,生出些不該生的心思,不將一顆心好好安放在伺候姑娘上,作出旁的幺蛾子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徐嬤嬤冷冷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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