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輝立刻瞇了下眼睛，銳利的視線看向裴少北，只是她的眼神那樣的復(fù)雜，復(fù)雜的讓裴少北猜測不出母親內(nèi)心的想法。
    林向輝很沉默，她的視線如蒼鷹一般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臉上的悲憤那樣清晰，她看了他半晌，又轉(zhuǎn)向裴素陽。
    “媽，到底是不是你？”裴素陽也不敢相信了！
    林向輝不說話，又把視線轉(zhuǎn)向韓簡。韓簡的眸色平靜，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向輝。
    “你還要欺騙我到什么時(shí)候？”收斂下所有的悲痛，裴少北冷漠一巴掌拍在書桌上。“你以為殺了她，就一切結(jié)束了是不是？我不娶她就可以娶別的女人了是不是？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媽？害了她的媽媽你絲毫愧疚沒有，現(xiàn)在你又對她趕盡殺絕！你知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你真殘忍，你還算人嗎？”
    林向輝臉色瞬間慘白，她的視線依然落在裴少北的臉上，有悲涼從眼底閃過，自嘲一笑，緩緩開口：“裴少北，你還是我的兒子嗎？”
    “你還是我媽嗎？”他直接反問，冷冷的勾勒起嘴角，嘲諷的開口道：“三十五年，你隱藏了三十五年，拆散了人家的幸福，還可以心安理得。你這樣的母親，我實(shí)在不知道你能做出什么事來！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
    “裴少北，你懷疑我要?dú)⒘藴卣Z？”依舊很冷靜的開口，林向輝鎮(zhèn)定的神色并沒有因?yàn)榕嵘俦钡馁|(zhì)問而慌亂，只是她的臉色十分蒼白。
    “你最有這個(gè)動機(jī)不是嗎？你反對我們在一起，你恨顧錦書，因?yàn)轭欏\書，你一輩子沒有得到爸爸的愛！你已經(jīng)變態(tài)了不是嗎？變態(tài)到要連顧錦書的女兒也害著，非要都死了才甘心是不是？”
    “你就認(rèn)準(zhǔn)了我是兇手？”林向輝冷聲質(zhì)問。
    “你出現(xiàn)在那里了，怎么就那么巧合？別人怎么就沒有出現(xiàn)在那里？”裴少北怒吼一聲。
    “裴少北，兒子，如果我說我是無辜的，你會相信我嗎？”林向輝慢慢的抬起目光，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兒子，她等著他的回答。
    “你是無辜的嗎？你不是沒有做過虧心事，你會無辜嗎？你覺得你自己信嗎？”裴少北盯著林向輝大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他最不想是這樣，可是，顯然，溫語也認(rèn)準(zhǔn)了是他的母親，而他，也的確對母親沒有了信心。
    “裴少北，你是我的兒子。我早就教育你，做人做事要有大腦，有思維，你告訴我，我只出現(xiàn)在那里，就一定是兇手嗎？”林向輝自嘲的笑了起來，“沒錯(cuò)，我出現(xiàn)在那里了！我也恨不得溫語死掉，她不適合你，做母親的希望兒子幸福，我不認(rèn)為我有錯(cuò)！到此刻，我也依然不喜歡那個(gè)女人，我是恨不得她死掉，怎么了？”
    “這么說你承認(rèn)了？”裴少北的拳頭捏緊，揣摩著母親的話。
    “你非要我承認(rèn)嗎？”林向輝安靜地開口，像是反問著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仿若人命在她這里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媽，你到底有沒有做，你直接告訴我們不好嗎？”裴素陽一怔，急切的開口：“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你會對溫語下這種毒手！我不信三十五年前你錯(cuò)了不后悔，不后悔的話，你怎么會在屋里偷偷的哭！”
    “我不后悔！我從不后悔三十五年前所做的一切，人生沒有后悔藥，我林向輝做事，錯(cuò)了也要錯(cuò)到底，我不后悔！”林向輝打斷裴素陽的話。“我也沒哭！”
    “媽——”裴素陽低喊。“為什么你要詆毀自己！”
    “我的確不后悔，重新來一遍，我還是會那么做！”林向輝平靜地開口，眼中波瀾不驚，又像是藏著深深地哀默。
    “明明不是這樣的！”裴素陽痛苦的開口，眼底藏著的是對母親深深糾纏在一起的痛和愛。“嘴硬有用嗎？把我們都推走，你自己品嘗苦酒，就真的痛快嗎？你這樣懲罰你自己，他們不懂我知道的！因?yàn)槲沂悄闩畠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