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舊時百姓檐下燕(最后一天求月票)(5/6)
姜望有些坐不住了。
白玉瑕還在繼續:“我娘姓文,跟文景琇一個姓,她離得開越國嗎?白氏扎根瑯琊城多少年,我父親我爺爺我曾爺爺太爺爺……全都埋在這里。東家啊,遷家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嗎?”
“那你打算怎么辦?”姜望問。
“越國的局勢,我比你更清楚。”白玉瑕臉上終于露出了貴公子式的笑容:“東家,你大可以相信我處理事情的能力,也稍微信任一下我的智慧吧。”
“但是——”姜望的語氣略顯沉重:“倘若楚國真要伐越,誰也不可能在兵鋒前救人,我也不能。”
“放心……放心。”白玉瑕以極輕的語調收尾:“倘若真有那一刻,我一定帶著我的老母親,找準淮國公的旗幟,第一時間投降。我不會有事的。”
……
雖然白玉瑕一直以姜望的門客自居,但姜望從未干涉過他的自由意志。
勸他回星月原已經勸了好幾次,從得知革蜚與鐘離炎那一戰的結果,就已經開始。但白玉瑕主意很正,從他當初跟著向前離家出走開始,他就不再是那個循規蹈矩的人。
或許正如白玉瑕所說,遷家不是一件那么簡單的事情。白氏在越地已經深深地扎根,要強行扯離泥土,必然鮮血淋漓。
姜望不能綁著他走。
雨還未歇,白玉京酒樓的東家說是回星月原,但穿過雨幕,就看到了山影。
告別白玉瑕、離開瑯琊城的他,再一次來到隱相峰。
嗒!
靴子踩過水洼,漣漪還未散去,玉冠束發的姜閣老,已經出現在那座無名的書院前。
院門好像被風雨推開,穿著一襲儒衫、收拾得很是整潔的革蜚,正站在正堂的屋檐下,略顯悵惘地看著天空。
“啊——好久不見!”他收回視線,看向姜望。
這一次沒有阿巴阿巴,沒有躲閃。整個人顯得彬彬有禮。
或許是得真之后突飛猛進的力量,給了他信心。
姜望就站在門外看他:“你是燭九陰?還是混沌?”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革蜚拂了拂自己的衣衫:“這也只是一個軀殼——我叫什么,長什么樣子,都不重要。你說呢?”
“那我來告訴你什么是重要的事情——”
姜望也懶得同他講太多廢話,正如當初他跟高政所說,這局棋他看不懂,他選擇不看。他只是抬起食指,隔空虛虛一劃,像是劃下了一道無形的底線。“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么謀劃,最后要達到什么目的。白玉瑕是我的朋友,不許你傷害他,明白么?”
“后果是什么呢?”革蜚雙手抱臂,施施然道:“我是說,假如我不小心違背了你的要求。”
“你最好不要那么不小心。”姜望慢慢說道:“因為活著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革蜚的眼睛里,有些危險的情緒在流動:“你威脅我?”
門外的姜望卻很平靜:“我只是提前告知你結果。免得你犯蠢。”
革蜚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問出那句——‘你覺得你能殺我?’
他問道:“如果是白玉瑕來殺我呢?”
“你有兩個選擇。”姜望說。
革蜚很有禮貌地道:“愿聞其詳。”
姜望道:“第一,引頸就戮。第二,轉身就跑。”
革蜚‘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看來你并不打算給我選擇啊。”
“他可以殺你,但你不能殺他。”姜望如此平和地說出這句話,沒有更多的肢體表示,但眼睛緊盯著革蜚。
那是尖銳如鋒的視線,將雨幕切割得支離破碎,斬開山海的力量,刺痛著革蜚的眼球,仿佛在問——‘聽明白了嗎?’
嗒!嗒!嗒!
驟雨敲瓦。
在這夏末的深山,每一滴雨都很沉重。
“我知道了。”革蜚終于說道。
那道視線于是消失了,院門外的青衫身影也已經不見。
只有‘嘭’的一聲,驟得自由的山風,把院門狠狠關上。
革蜚最后看了一眼天色,正準備回屋,但腳步又頓住。他定定地看著院子中間,在那雨水打濕的地面上,有一道深邃的裂隙,慢慢地出現了。
幽不見底,或而名“淵”。
(在十二星神所代表的諸葛義先對高政這一局的剖析里,我設想劇情這個階段,是有三層。分別由星紀、析木、蘇醒星巫來解讀。
本想在劇情里慢慢展開,現在覺得還是先丟出來比較好,因為第一步沒站穩,后面還要加速……很容易跌倒。
我預想的是第一層說服讀者。
第二層又說服讀者。
第三層再說服讀者。
三種不同的走向,都要有說服力。這樣就可以表現出一種我本人根本不可能企及的智慧。
在這個三段解局的過程里,諸葛義先的智慧是不斷解放的。
但不知道是我最近太疲憊精力不濟,還是給的線索不夠明確,又或者說我陷入了知見所縛的“想當然”里,第一層好像沒有說服讀者。
好在整體結構沒有被影響。
請大家集思廣益,幫我想一想,在已經給出的線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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