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諸圣時代(1/3)
重玄遵從不在意別人說什么——但斗昭確實需要例外對待。
雖然姜望單方面提出的這場比賽,半點不正規,兩人的對手實力不同,兩人此刻的戰斗狀態也不同,甚至發力都有先后……
但他要是真個落后了,斗昭至少能在吵架的時候占十年上風。
比賽雖然幼稚,斗昭的嘴臉卻很真實。
兩位絕世天驕在那邊卯起勁來戰斗。姜望收了寧霜容劍典一部、季貍寶硯一方、卓清如纏意鎖鏈一條……
祝唯我已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被排除在這場賭局之外。
寧霜容的劍典品質自不必說,季貍下注的硯臺也是文房妙品,纏意鎖鏈更是法家十大鎖鏈之一。
“好。買定離手!”姜望收了重注,看比賽格外認真。
“砍它!先砍爪子,哎攻它下路,快快快!”姜真人不時地場外指點,看比賽的比打比賽的都要激動。
寧霜容和卓清如都押的斗昭贏,季貍押的是重玄遵。
此刻抱著白貍貓,輕聲問道:“姜真人對他們都很熟悉,誰會贏?”
姜望目不轉睛:“他們兩個肯定都是更相信自己的。”
“姜真人的判斷呢?”
“在勝負出現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這才叫賭,不是么?”
季貍若有所思:“他們各方面實力都相當,戰斗才情也同為當世絕頂,輸贏有時候在于運氣、對手、以及參與這場比賽的決心。”
“季姑娘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季貍道:“現在看起來,好像斗真人的決心更強一些。”
姜望隨口道:“斗昭是什么都要贏,重玄遵是他在乎的就一定要贏。”
“那姜真人呢?”季貍問。
一旁的寧霜容道:“姜真人是能贏最好,盡力無悔。”
姜望笑道:“知我者,寧劍客!”
對于莊家來說,這場比賽若一定要有一個勝者,那肯定是重玄遵贏得勝利更好。他只需要賠一家而能收兩家,有得賺。故是一邊夸寧霜容,一邊悄無聲息,為斗昭的對手點了一縷神火,使此洞真級惡觀能夠多撐幾息。
“說起來,冠軍侯為何獨來禍水?”卓清如在這時候好奇地問道:“也是姜真人邀請的嗎?”
“跟我沒關系。”姜望道:“但我想,可能是他本身跟血河宗有交情吧。前任血河真君曾想收他為徒,被他拒絕。后來不幸戰死禍水,還遺命讓他做血河宗主……嗐,等會直接問問他。”
祝唯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很有些驚訝:“天下大宗的傳承,可以交付外人嗎?”
暮鼓書院也算得上血河宗的鄰居,季貍出聲解釋道:“血河宗傳承,從來都是在賢不在親。就連這宗主之位,歷史上都有好幾次不傳于宗門弟子,覺得本宗弟子不可造就,而傳于外來的絕世天驕。或許這也是血河宗代代都有真君出,傳承不衰的原因吧。”
卓清如補充:“血河宗的傳承并不在于那些功法秘術,而在于他們數萬年如一日,治水的精神。這血河盡是人族之血,愿為人族鎮禍水者,皆可以說是血河宗門人。自古以來戰死于禍水、命殞血河的修士,都是被血河宗承認,當做本宗英靈來祭奠的。”
祝唯我感嘆道:“血河宗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宗門。”
當初他們師兄弟第一次見面,就是聯手殺吞心人魔熊問,其人正是血河宗棄徒。今日師兄弟聯手來禍水,思之往事,一時頗多感慨。
姜望隨口道:“能長存于世的宗門,自然都有其偉大之處。只有偉大的信念,才能夠抵御時光……”
“嚯!”他猛然抬起聲來,高興極了:“比賽結束!”
眾人也都看得到,斗昭和重玄遵幾乎是同一時間收刀,他們所對戰的惡觀,各化一團巨大的水球,清澈透明,砸進濁浪中。
兩頭洞真級惡觀被斬殺,這處水域的濁色,好像淡了許多。
誰贏了?
參賭者還在試圖找出那或許會有的、毫厘間的差別,姜望已經拱手一周,笑容燦爛:“不好意思了各位。平了!莊家通殺。承讓承讓。”
惡觀不存在任何靈智,只有廝殺的本能和力量。在具備同層次力量的對手面前,肯定是要弱上一籌。
而在斗昭、重玄遵這等戰斗天賦頂級的強者面前,說惡觀只是任由砍殺的靶子,也都并不過分。
當然,再怎么任由砍殺,那也是具備洞真層次力量的惡觀,殺起來消耗難免。
他們兩個暗暗較勁,累死累活,姜望卻興高采烈,賺得盆滿缽滿。一時看過來,眼神都不是很良善。
姜望熱情地走過去:“好久不見,重玄兄,風采更勝往昔啊!我們這次是以斗昭真人為核心,組隊來到禍水,進行試煉。你呢,怎么一個人來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重玄遵也就笑了笑:“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血河宗護法寇真人。”
至于斗昭……
他都是核心了,還計較什么!
姜望‘噢’了一聲:“我以為你是和王夷吾一起。”
“他啊。”重玄遵道:“龍宮宴結束后,就去了妖界履職。我在那邊打了幾場大戰,一時不好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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