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今日是良日,今緣盡良緣(1/3)
須彌山大菩薩明止,死愈五百年矣!
明止的師兄、行念的師父,被期許為‘有望成佛’的明弘禪師,生前九入妖界,徒勞無功。
壽數早盡,也有知聞鐘之因。
在明止、明弘之前,須彌山歷代僧侶,更不知有多少為此鐘而來,因此鐘而死。
山門至寶,百代何贖!
行念作為天下聞名的卦道真君,研修《未來星宿劫經》的大菩薩,五百年不結算果,為的便是在今日,寫下一個確定的【未來】,為須彌山歷代僧侶的犧牲,落下最后完滿的一筆。
十三本《佛說五十八章》流落世間,其間內容,已被他親筆篡改。
每一處修正,都是為了奪回知聞鐘而鋪路。
天意無常,因果不能算盡。
更加之這神霄之局,涉及多少巔峰強者落子,要于其中勾線,更是干難萬難。
流散妖世的十三章,最后進入神霄之地的,只有這三章。
但有這三章,已經足夠。
現在這個時間點,已經是最好的時間點。
往前一步,神霄之局方興未艾,其他執棋者的布局,很難洞悉清楚,變數太多。
往后一步,
知聞鐘的爭奪已經塵埃落定,他便是砸穿了棋盤,贏得一切,也難贏回知聞鐘。
此時此刻,麂性空和蟬法緣爭殺正烈,其它執棋者收子的時機都未成熟。
將神霄之地的時間,和妖界的時間脫離,此中產生的時間迷途,足夠爭取到奪鐘的時間。
無論虎太歲、鹿西鳴,還是麂性空、蟬法緣,都暫不存在入局的機會。
唯獨不能回溯麂性空和蟬法緣這等大菩薩的力量,使得此局有了必然的間隙。
他施展手段,壓縮【劇情】,將這個間隙,留給了蛛懿的因果。
蛛懿若為自己的布局考量,不來也罷。
他只帶著知聞鐘離開。
蛛懿若敢入局,他便殺之,以全五百年前明止師叔身死之憾。
回溯時間,重蹈戰局,是借助‘飛光’寶船殘骸,借助神霄之地的特殊性——這些他早已在未來洞悉。
借勢布局,正為他所長。
此刻倒果為因,騰籠換鳥,將蛛懿的真壽拘來,才是他真正實力的展現。
蛛懿最擅長的道則是傀演和封鎖,過去是不太了解因果之道的。
是在蛛蘭若出生后,研究蘭因絮果神通,才開始有所琢磨。
當然,這個‘不太了解’,卻也不會輸給等閑研究此道的真妖。
甚至還可以用作神霄之地的布局,與親身行于神霄之地的蛛蘭若呼應。
但這種層次的因果之道,與長期洞察因果、窺探未來的行念禪師相較,則無異于班門弄斧。
對蛛懿來說。
因果只是降臨力量的道路,對蛛猙無頭尸體的操縱,和萬千蛛絲的交織封鎖,才是她真正的力量所在。
但此刻,因果的重要性被放大,因果已然顛倒。
蛛懿由‘來’變‘去’,真身還在摩云城,真壽卻被拘來此間。
……
殺此壽身,如殺蛛懿!
虛幻的蛛懿頭顱,暫代了蛛猙之頭顱。
她的力量還留在妖界,并不能全部調來。
可她的真壽,竟被鎖在她操縱的這具身體里。
這是她出手的【因】,她要食困獸的【果】!
蛛蘭若天生蘭因絮果的恐怖神通,也不過被行念禪師隨意撥動,任性編織。
而那將知聞鐘虛影握成了小鈴鐺的金色大手,這一時蕩開了糾纏于五指的金線,捏成拳頭,當頭轟落拳內有鐘聲響,那是古難山對知聞鐘的呼喚。
但都被壓制在拳心。
此拳落下來。
瞬間轟破了那凝固的空間,擊碎了的蛛懿的道則封鎖。
其后干絲萬縷,織成金線袈裟。
拳落神山,袈裟伏魔
但蛛懿既然選擇在神霄之局中落子,既然選擇讓蛛蘭若入局,想要有所收獲又怎會毫無準備?
哪怕現在時機不成熟,她所求之事已不能成,但她所準備的手段卻還在。
行念禪師從天妖閣《佛說五十八章》失竊開始,五百年落一子為此局,的確在她意料之外,摩云城中的幾位天妖,也沒有一個想到。
行念禪師能夠倒果為因、騰籠換鳥,抓來她的真壽,更是莫測之神通。
但若說她蛛懿就此毫無反抗之能,那也未免小覷天妖!在這樣的時刻。
那以琴弦割殺蛛猙、姿容絕美的蛛蘭若,自蛛懿完成對蛛猙尸體的操縱、出聲于神霄之地后,便一直在撫琴。
撫的是一曲《高山流水》。
用她自己的力量,給老祖蛛懿以因果上的借用。
而于此刻,忽地十指一按,琴音頓止,血染七弦!絕美如她,以一種倉皇又決然的姿態,站將起來,倒持七弦琴,狠狠砸向泉水邊的青色巨石。
那琴弦錯在青石上,發出‘繃繃’的錚響。
甚重,甚哀,甚痛!七弦皆斷,琴身亦斷。
從琴身裂口,尤能見到密密匝匝的木須,彼此糾纏,仿佛依依不舍。
此真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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