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桂臺在高處,石階九百級(1/3)
在伐夏戰爭期間,簡劫亦在東線戰場。不過秉持著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的原則,他始終在東線統帥謝淮安的本部作戰,弋國方面獨自領軍在外的,則是大將閻頗。
就像林羨也沒有跟歐陽永在一起一樣。
這樣的小國家,無法承受國柱和天驕一起戰死的風險,
面對東線戰場殺出來的武安侯,藺劫的這一聲“末將”,倒也稱得,雖然他們并沒有并肩戰斗過。
姜望就算不給藺劫面子,也要給閻頗面子。就算不給閻頗面子,也要給那兩壇鹿鳴酒面子。
聞言只是哈哈一笑:“往后都是同窗,互相學習才是緊要。兩位,煩請給我這后來者帶個路,讓我瞧瞧我該住在哪里?“
晏撫、李龍川等人,是前幾日就進了學宮,已經上了好幾天課了重玄勝則是昨日才處理完得勝營的善后事宜,然后今天一大早被博望侯叫到府里,也不知怎么,就和重玄遵一塊進了學宮。
姜望特意等到廉雀從南遙城趕過來,故才晚了這么些時間,眼見得都已是黃稷下學宮的占地面積,遠遠超出它在輿圖上的表現。僅僅姜望這一路走來所看到的,就不會小于一座城域,這還遠未觸碰到盡頭,
明心舍是星羅在青山綠水間的一片建筑群,房屋都是簡單大方的木舍,風格很是統一。
倒也說不上什么居住條件,姜望和廉雀隨意選了兩間相鄰的屋子,也便住下了。
木屋立在蜿蜒的小溪邊。
清水撞白石,有悠然的聲響。
林羨和簡劫并沒有抓著姜望不放,親善的心意傳達到了,也便罷了。
一等姜望選好房間,便也各自去上課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天驕,什么是根本,他們心里都有數。
說是等姜望,卻也不會耽誤自己的修行。接到姜望的前一刻,林羨還在練刀呢。
姜望和廉雀這會才進學宮,上課的事情自是要等到第二日。
平日里各自都忙,也是難得有坐在一起閑話的時間
“自你把命牌還來之后,這段時間,我修行非常順利。“
溪水邊,兩個人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只精巧的小火爐,爐上有一壺酒。火蛇跳躍間,廉雀笑著道:“眼看著就要叩開第五府了,而且我預感能夠收獲神通種子!“
當初在天府秘境里,廉雀并未成功進入通天塔。他也是那一次天府秘境中,唯一—個未能鎖定神通種子,卻活著出來的人。
說起來他還在姜望前面一步推開天地門,成就騰龍境,當初一門心思想讓姜望嘗嘗騰龍鐵拳來著。如今姜望都已經成就神臨了,他還在內府境打磨。
且從第一內府到第四內府,全都未能摘下神通。
但他卻始終沒有氣餒,不聲不響地,一步一步往前走,潛心打磨每一府的道術,專注于鑄兵之術的研究他深知不是每個人都有姜望的天賦。
不然何以稱“天驕”,何以稱“絕世”?
他更知道,除了天賦和際遇之外,更不是誰都能像姜望一樣努力.
他在鑄兵的時候醉心如魔,全身心地投入到煉制中。姜望對待修行卻是時刻如此,自律到近乎自虐。
身在紅塵,萬事糾纏,誰能日日夜夜,一貫如一?
與天驕同行,見其一騎絕塵,太容易讓人心生頹喪。
但廉雀卻是坦然得很。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他也未曾停下。他自己的人生目標,也正在一步步實現。
剛開始認識姜望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急躁的性格,甚至可以稱為暴烈。義不受辱,即可以死證之,
自被廉氏家老傷透了心,決意背負起廉氏未來之后,一夜間就變得沉穩了許多。
姜望也很為他高興:“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不過摘下神通之后,成就神臨的機會更大一些!你一定不要著急,要以最完滿的狀態去摘神通,以此獲得更契合的結果。”
“武安侯的建議,我一定記住!“廉雀哈哈一笑,又道:“以前很多煉器的想法,都礙于修為不能實現。待我神臨之后,再幫你煉一下長相思。“
神龍木鞘之中,長相思元地嘯鳴一聲。
“哈哈哈哈。”姜望笑了起來:“看來它不同意。“
對于廉雀這位鑄劍師,長相思亦是很親近,
廉雀感慨道:“名與器,執于人。天下名器,在出爐那一刻,也都只是死物。
唯獨是在執器者的手里,日夜溫養,披荊斬棘,才能夠一步步長成。飲強者血,得天下名,它確實沒有什么精煉的必要了。今日你名滿天下,這柄長相思,也當在名器譜上有其位!”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各國名器譜的公信力都很成問題。
但架不住總有人津津樂道,總有人孜孜以求。
所謂“名”,所謂“器”,誰能免俗?
姜望道:“說起命牌的事情,我也是在降服禍水之時,才通過你的命牌,知曉大燕廉氏曾有那么榮耀的歷史。天子以螭漂封我,想來也是對你寄予厚望。"
“燕國都不知亡了多少年,哪來的大燕廉氏。現在的廉氏家小業小,便是有什么責任,也是擔不起的。”廉雀很清醒地說道:“待這次進修結束,我去螭潭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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