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子爭于國(1/3)
官道是一種雜糅百家的修行方式,之所以能夠在現(xiàn)世大興,幾乎成為主流,自是有它革新修行體系的優(yōu)越一面。
這是迄今為止最大化利用人道洪流的一種修行體系,非要類比的話,它可視為兵道在政治上的一種體現(xiàn)。。。
聚兵為陣,跨越超凡差距。
聚人為國,借用國勢修行。
人在洪流之上,可以奔赴萬里。水漲則船高,水急則船疾。
官道修士和國勢的關(guān)系是相輔相成的,
國勢越強,能夠供養(yǎng)的修士就越多、層次也越高。
官道若不昌,分享國勢的官道修者,就會反過來吸國家的血。
小國以舉國之力,不過奉養(yǎng)幾個官道神臨。
雍國日薄西山時,差點被一個真人韓殷吸干了國運。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官道修士要比宗門修士承擔更多責任,這是由修行道路所決定的。《游生筆談》曰:“若得其奉,必有其用。若用其祿,必受其職。若受其職,必承其責!”
所以那些天下大宗的修行者,當然更有相對的自由。
但若不入官道。
天人之隔可是那么容易跨越?
神臨可是那么容易成就?
多少修士困頓一生!
國家越是強大,越是能夠助益修行。
官道修士走到后面,也要收聚偉力,還勢于國,擺脫官道束縛,得自我自由……與宗門修士也算是殊途同歸。
以相國江汝默為例,其人本是洞真巔峰的修為。
承繼大齊國相之位后,分享大齊國勢,手握國相之柄,立即擁有衍道境的力量!
當然這種衍道不是真正成就,一旦去職,即刻消退。
但只要他坐穩(wěn)了這個位置,完成大齊國相應(yīng)盡的責任,他的力量就不會消失。長時間掌握衍道的力量,對于自身理解衍道,有多么大的幫助?
主政期間做出一些功業(yè),得到更多的國勢反哺。
多年之后再有人承接政綱,維護他的政治事業(yè),使他帶著龐大的資糧安然退位。他就有機會像晏平一樣,偉力歸于自身,真正成就衍道,證就超凡絕巔。
所以吳渡秋非常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伯爺侯爺家的子弟,為一個爵名爭得頭破血流。
所謂世襲罔替之爵,那是與國分享榮光!
非是天大的功勞,不可能給予。任是你再天才的人物,非天時地利人和齊聚不可得。
兇屠重玄褚良當年夠不夠天才?
先有破夏,后有滅陽,功勞夠不夠大?
他的侯爵也止于自身,沒有世襲罔替的資格。
如博望侯這樣的世襲爵。能夠借助的國勢何等恐怖!換誰不打破狗腦子?
他吳渡秋家里若是有個世襲爵,他也必然打破腦袋去爭,本來只是有望神臨,借助國勢能夠讓神臨之境板上釘釘。本來只是能夠神臨的,借助國勢有機會洞真……哪怕是天縱之才,一個霸主國的世襲侯爵,也至少可以少其十年苦功!
任是你多么絕世風流的人物,誰敢說十年不過一彈指,可以忽略不計?
十年多么漫長?十年可以改變多少事情?
于外,那是地位,是顯勛,是一生榮譽。于己,修行路本就是一步快、步步快。
為什么不爭?傻子才不爭!
如朔方伯家的那兩個,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明爭暗斗了多久?事關(guān)未來,誰肯相讓半分?
只不過那邊鮑家已經(jīng)塵埃落定,這邊重玄家尚在尾聲。
這一次上得伐夏戰(zhàn)場,在鮑家的運作下,鮑伯昭也在謝淮安麾下,跟那謝寶樹一般,自領(lǐng)東域諸國兵馬兩萬人,獨成一軍。同為鮑氏嫡脈的鮑仲清,卻只掌了一都兵馬……也是明確的一點機會都不給了。
當然,在此時的吳渡秋看來,重玄家的繼承人之爭,差不多也大局已定。
所以他瞧著重玄勝的表演,心里本該是有些同情的,就像他面對鮑仲清一樣。
可眼前這個笑瞇瞇的胖子,剛才在某個瞬間……竟然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吳渡秋恍了恍神,重玄勝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離去了。
“你這個堂弟,不簡單。”吳渡秋道。
重玄遵對此沒有回應(yīng),只道:“走吧,勞煩吳兄帶我去找撥與我的那三都甲士。”
原來現(xiàn)在這里的甲士,全都是吳渡秋所屬!
也就是說,重玄勝特意過來探查情報,探了個寂寞!
吳渡秋表情古怪:“不是吧,你來找我閑聊,就是為了等他?我的遵公子,你來這一手有什么用啊?你帶的哪些人,他回頭隨便一查不就知道了么?”
重玄遵云淡風輕地笑了笑:“逗逗他。”
……
……
“貴子爭于爵,朝臣爭于政,天子爭于國。”
“蓋凡天下所有,皆有定量,我多一分,他少一分,故不可不爭。”
“大道獨行,是斬絕同行者之故。”
——《夏書·襄帝本紀》
……
南域有大城,萬里龍脈所聚,曰為“貴邑”。
是為夏都。
大夏享國千年,底蘊深厚。當年橫掃南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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