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世界不是只有山和海(2/3)
紅色異獸,靜靜盤踞在山頂。”
“你前面說的那個就是混沌,我們在凋南淵里見到過。”左光殊道:“后面那個就是燭九陰,《山海異獸志》里有記載。”
“但我不確定操縱革蜚的力量從何而來。”王長吉道:“這個世界現在太混亂了,所有的一切都很混亂。我只是在交手的過程里,捕捉到了傳輸那種力量的規則通道,然后略為干涉。”
他說得云淡風輕。
但即便是目空一切如斗昭,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以常理而言,那控制革蜚身體的,應該就是混沌無疑了。”姜望說道:“它是一定要掀翻這個世界的,中央之山是它必須要攻陷的地方。現在九章齊聚,中央之山看起來牢不可破。不知道它接下來會做什么。”
“非常理的狀況呢?”祝唯我饒有興致地問道。
姜望說道:“在這么混亂的時候,燭九陰或許也能找到繞過規則來對付我們的辦法。比如借用革蜚的身體?在對抗混沌的關鍵時刻,九章玉璧握在它手中,比握在我們手中更可靠。作為世界秩序的維護者,穩定永遠是最重要的。而且它的行事風格已有先例。”
祝唯我想了想,看向王長吉:“就在外面的黑潮里,也有一個怪物存在。我確定我刺傷了它,你看得出來它是誰嗎?”
幸虧他沒有問姜望,燭九陰行事風格的先例是什么,不然他馬上就能反應過來,是誰把他煮熟的鴨子放飛了。
王長吉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因為黑潮里的怪物……不止一個。”
這句話令人心頭一跳,這句話也仿佛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王長吉話音剛落,那無盡黑潮中,就響起了震天的咆哮!
……
……
自凰唯真身死,山海境對大楚天驕開放,至今已九百余年。
山海境的歷史,卻不止九百年。
在浩瀚的山海境,本無界中之界。
但偉大的力量在這極南一隅,劃了一道線,便成就了凋南淵。
古老的燭九陰掌管日夜交替,四季輪轉。
同樣古老的混沌,則坐鎮于此,梳理一個世界的負面。
生靈生而又死,草木枯而又榮。
世界是不斷發展,也不斷死亡的。
所有的負面的、死亡的力量,都流淌向凋南淵,整個世界就能有更生機勃勃的面貌,有更高速的發展。
谷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不免有些痛苦的部分,有些……犧牲。
犧牲這個詞語,說起來帶著一縷神光!
最早即是指祭神用的牲畜。
后來便指為彼舍此。
落在嘴邊,輕輕一聲。
落在紙上,簡單兩字。
然而那被犧牲者,卻要真正體會那綿久的痛苦,仔細感受那不眠的長夜。
那千萬滴的血淚……終究是不能被輕易抹去的。
在這樣的時刻里。
凋南淵的邊界早已經被沖垮,但是那一座撞上高穹、將天空都撞破的白塔,仍然有一種邊界的喻示。
喻示著這里已是南方的盡頭……
山海境絕大多數山神海神都不愿意提起的地方。
但現在看看這個世界。
徹底崩潰的天地元力,四處游蕩的怨力,好像永遠不會止歇的天災……
此時天昏地暗的山海境,又何處不是凋南淵?
凋零之塔早已經停止了膨脹,但位在那極高處的天穹,卻仍然在下墜、下墜。
凋零塔再往南,曾經混濁晦暗壓抑的凋南淵海域,此時竟然格外的澄凈。
沉積于此域,深藏于每一滴水中的怨蟲,早已經放肆地奔向山海。
釋放了仇恨與憤怒后,黑暗也是干凈的。
“生為誰生?死為誰死?”
黑暗中,有個聲音這樣說,這樣問。
“燭九陰晦明日夜,可是日夜有什么分別?”
這個聲音在游蕩,在山海之間游蕩。
“天授我神名,可我只覺得纏上了絞索,我無法呼吸,說不出一句心里話!”
“神職之外,我們在這個世界里,有無盡的自由——可自由是什么?”
這個聲音在盤旋,在高天之上風雪之中盤旋。
“我說話沒有聽眾。”
“我說話沒有聽眾聽聞。”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我擁有自由,可毫無自由。”
“所有的瑰麗和璀璨都是泡影,這個世界像一個巨大爬蟲,它在凋南淵里排泄!”
“無辜者在糞坑里掙扎,而被稱之為仇怨。”
“可凋南淵之外的世界,又真的清澈燦爛?”
這個聲音并不怨憤,反而顯得激昂,宏大,神圣。像是一道光,照亮著前路。
“你是天山之主,你是章莪山的山神,你是黃水的水主……還有你,你,你們!告訴我你們神職何在?告訴我你們需要貢獻什么?告訴我你們死后,什么得以留存!”
“你們一無所有,因為你們什么都不是。是塵埃,是虛幻,是泡影,是根本不被在意也無所謂存不存在的渺小東西、我亦如此!”
“我們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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