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當(dāng)時明月在(2/3)
南斗殿作為南域頂級宗門,其宗門駐地,就在理國正西方。
雙方好像沒什么瓜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淵源。
歷史上夏國勢大的時候,東征西討,周邊哪個國家沒打過。而若非南斗殿這樣的大宗支持,理國何以能酣睡于臥虎之側(cè)?
真要論起來,他太寅和易勝鋒,應(yīng)當(dāng)是矛盾重重才是。
對于太寅的試探,易勝鋒不置可否,只說道:“今夜來找你,是有一事相詢。”
太寅看了看他。
那意思是——
這是有事相詢的態(tài)度?
易勝鋒卻好像根本也看不出來他的不滿,或者說,根本不在乎。只自顧自地繼續(xù)問道:“你現(xiàn)在離場,可在山海境里與姜望交過手?”
太寅反問道:“交過手如何?沒交過手又如何?”
“看來是交過手了,甚至,你就是被他淘汰的。”易勝鋒瞧著他,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篤定,然后道:“我素知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判斷。跟我說說吧,姜望現(xiàn)在的實力……如何?”
“我如果說我不知道呢?”太寅問。
“你是個聰明人。”易勝鋒道。
“南斗殿的高徒,竟然如此關(guān)心齊國天驕姜青羊……”太寅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他的朋友?他的敵人?”
想來朋友是不必通過他來關(guān)心的。
他這樣問,只是想捕捉更多信息,想要知道易勝鋒和姜望之間,更多的糾葛。易勝鋒要他的情報,他也要易勝鋒的情報。
不僅僅是因為他想要更加了解姜望。
更因為他預(yù)感到,易勝鋒和姜望,這樣的兩個人之間,如果有什么故事,那一定會非常有趣。
“都不算是。”易勝鋒仍然那樣坐著,很隨意地說道:“號稱卦演半世的余北斗,親口斷言,說他是青史第一內(nèi)府。我不是很相信,如此而已。”
“見獵心喜,倒也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太寅當(dāng)然是不怎么相信這個理由的,但是也并不追根究底,只問道:“你既然不太服氣,為什么不直接去山海境與他爭鋒呢?”
他語帶笑意:“想來以你的實力,沒有人會拒絕與你同行。”
易勝鋒看著他,聲音平淡卻冷冽:“在山海境里相爭,束手束腳,如頑童斗劍,有什么意思?”
太寅的笑意斂去了,一時無言!
他在這句話里,感受到了極其堅決的殺意。
單純的勝負(fù),并非易勝鋒所求。
山海境里的三成神魂本源,也不能夠滿足易勝鋒。
他要分的,是生死。
就在剛才那一刻,看著易勝鋒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太寅忽然就想起來,在山海境里,姜望拽著蓋世戟往上沖鋒時,正對著他的眼神。
出身、背景、外貌、性格……這理應(yīng)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但竟帶給他如此相似的感覺!
“我很樂意跟你分享我的情報。”最后他如是說。
這樣的兩個人是敵非友,對他來說當(dāng)然是有趣的。
不管誰死,都是好事。
他實在找不到沉默的理由。
……
……
姜望如果能夠聽得到太寅對他的分析,一定會悚然動容。
只是短短一次生死搏殺,太寅就已經(jīng)窺見了關(guān)乎他神通的真相碎片。雖然還未能捕捉全貌,但已經(jīng)是走在正確的路上。
當(dāng)然,姜望不會再給他拼湊完全的機會。
歧途要么不出,出則必分生死。
事實上經(jīng)歷得越多,姜望就越能感受到,一直以來堅決不暴露歧途的必要性。
世間天驕何其多,哪有無敵的神通,不敗的秘術(shù)?
藏得住的,才叫底牌。
就像莊承乾縱橫一生,不知經(jīng)歷多少大戰(zhàn),歧途也不曾叫人知曉。就連他的義兄宋橫江,與他并肩作戰(zhàn)多少回,也不知歧途為何。
這才有了魔窟之底,以言語殺之。
也因而有了與白骨邪神爭鋒無生劫的機會。
莊承乾其人,斷情絕義,死不足惜。但他的智略謀斷,卻是值得借鑒的。
姜望若是知曉易勝鋒對他的觀察,想必不能夠這樣安心的泡澡。
但是對于易勝鋒,他是有預(yù)期的。
那是一個孩提時代就擁有極強勝負(fù)欲、且百折不撓的人。
他非常清楚,易勝鋒一定在為他們相遇的那一刻做準(zhǔn)備。正如易勝鋒也一定明白,得聞其名的姜望,絕不會心慈手軟。
唯獨讓姜望有些意外的是,易勝鋒既然有令寧劍客驚服的實力,為何不在他內(nèi)府境的時候就動手。他是在黃河之會上得魁,因而天下知名。易勝鋒那個時候就應(yīng)該知道了他才是。
但后來一想,自黃河奪名之后,一直東逃西竄,追殺他、算計他的,不乏神臨洞真,也確實沒怎么給一個外樓境修士機會……
事實上姜望的確做好了與易勝鋒在山海境遭遇的準(zhǔn)備,能在太虛幻境坐穩(wěn)外樓境第一的人物,放眼南域,也足能排得上號。
楚國一眾天驕請人助拳,應(yīng)該不會錯過這樣的強者。
他正好在山海境摸一摸易勝鋒的底,有機會的話,就在山海境埋葬故事。
但或許是山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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