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明月照(1/4)
曹皆看了看姜望:“就這個啊?”
姜望很認真地點頭道:“就這個。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沖動,如果國家有別的計劃……”
“可以。”曹皆打斷了他,輕描淡寫地道:“我來安排。”
實事求是地講,在開口之前,姜望沒有想到會這么容易。
他跟曹皆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才認識,說熟悉也算熟悉,曹皆對他的態(tài)度也比較和緩,但沒有到特別親近的地步。
他本來以為,至少要吃一頓掛落,如他沒有大局觀什么的。
之所以斟酌再三,還是開了這個口,是因為……假如錯過這個機會,他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決林正仁了。
林正仁的可怕,已經(jīng)在這幾天的演武臺上,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相較于王夷吾那種一心追尋巔峰力量,信奉拳頭所至即為真理的對手,姜望還是更忌憚林正仁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敵人。
為了讓曹皆同意,為了能夠在正賽第一輪碰上林正仁,他準備了好幾套說辭。
但都沒來得及出口。
曹皆很簡單地就答應(yīng)了,甚至都沒有問他為什么。
姜望便只低頭禮道:“謝過大將軍。”
“只有一點。”曹皆淡笑著道:“你自己選的對手,你要是輸了,可別怨我叫你受軍法。”
姜望肅容以對:“必不生怨!”
曹皆抬了抬下巴:“回去修煉吧。”
姜望于是也就離開,往自己的房間里去。
而曹皆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時候太嚴肅了些。
但作為過來人,他又很明白,什么樣的少年天才,才會抹去驕橫,變得如此嚴肅。
然則天下之大,何人不苦?
除了一聲輕嘆,他也什么都沒有說。
……
……
莊國所屬的小院里。
杜如晦與林正仁,仍是對坐于石桌兩側(cè)。
林正仁正襟危坐,雙手扶膝,小心翼翼地問道:“國相大人,盛國那邊……”
杜如晦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黃河之會乃天下盛事,哪國也不會眼皮子那么淺,因為黃河之會上的勝負而妄動干戈。你大可放心!若真有什么麻煩,你是為國出戰(zhàn),國家也會給你兜底。”
林正仁低頭行禮:“正仁處事不周,讓國相大人費心了。”
“你能贏盛國天驕,已令老夫喜出望外,何能再苛求于你?”杜如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仁啊,在自家人面前,不需要有那么多的心理負擔。”
身為一國之相,自然需有威儀氣度。對于林正仁,他難得有這樣親切的時刻。
現(xiàn)在如此,自是因為林正仁值得。
打進黃河之會的正賽,已經(jīng)是莊國歷屆以來的最好成績。
誰也不能夠否認,林正仁是個人才。
對于能給莊國帶來貢獻的人才,杜如晦并不介意更親切一點。
林正仁鄭重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感佩之情:“正仁知曉了。”
杜如晦看著他,語重心長:“現(xiàn)在是莊國最好的時候,但還可以更好,也應(yīng)該更好。老夫很希望,你能和國家一同成長。”
林正仁道:“不敢說和國家一同成長,正仁祖祖輩輩生活在莊地,只愿為祖國的發(fā)展盡一分心力。”
杜如晦滿意地點了點頭:“國家不會讓忠君愛國的人吃虧。”
他又接著勉勵了幾句,而后,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的那只水鬼,養(yǎng)得很不錯。它叫小禮?”
“是我弟弟的名字。”林正仁敢在演武臺上叫出名字來,就是并不打算回避這個問題,緩緩說道:“我林氏全族都被歹人所害,一夜之間滿門盡滅,此仇我永世不忘!”
杜如晦目帶憫色:“此事是望江城城主府和緝刑司失職,當時已經(jīng)追過責。事后我也嚴令緝刑司追查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你可知滅你滿門的仇人是誰?”
林正仁面帶戚容,牙齒都快咬碎了,從牙齒縫里擠出話來:“只恨我無能如此,竟連仇家是誰都不知!只知他戴一個山鬼面具,心狠手辣,實力高強,高矮與我相當。”
他當然不能夠知道那人是姜望,因為如果他知道了姜望的身份,也就能夠通過朽木決,輕易推測出董阿案的兇手,那么繼而推導(dǎo)出楓林城域覆滅的真相,也是很合理的發(fā)展。
而問題在于……祝唯我決定叛國之前,他與祝唯我同在新安城!
以杜如晦的智慧,不難猜想得到,祝唯我叛國之秘。
所以他林正仁,確實不知仇人是誰。
哪怕在黃河之會前,莊帝已經(jīng)給過他列國天驕的情報。哪怕他已經(jīng)知道齊國天驕姜望,就是莊國出身。
他的秘密,決定了他必須不能把姜望的這兩個身份聯(lián)系到一起。
杜如晦看了他一陣,幽幽說道:“那人不是簡單的行惡,他是對我莊國有大恨。其人先在望江城道院逼討道術(shù)朽木決,繼而又去林氏族地屠你滿門,在此之后不久,則是趁著莊雍國戰(zhàn)、我國大軍在外的機會,夜入新安城,憑借朽木決對木行道術(shù)的克制,襲殺了副相董阿!”
“刺死董相的兇手竟也是他?”林正仁又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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