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名門底氣(1/2)
重玄褚良何等人物,他如何察覺不到現場“無聲斬首令”的殘留痕跡。
更別說負岳甲的碎片就在不遠處,亡兄的獨子正倒在地上,身受重傷!就連通天宮,都隱隱有崩潰的跡象,混亂不堪。
一切已經非常清楚,他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二哥重玄浮圖已經死了,死了很久。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威脅重玄勝的生命安全,哪怕對方是姜夢熊!
解釋……
姜夢熊很久沒有被人要過解釋,但出聲的人是重玄褚良,為齊國出生入死,立下無數大功的重玄褚良。曾經破夏,今又破陽,以功封侯!甚至于,早在當年破夏那一戰,其人就可以封侯了!
即使他姜夢熊親掌天覆,總領九卒,為軍中第一人,也不能夠無視這位“兇屠”。
解釋……要怎么才能說得過去這件事?兇屠又愿意為了浮圖之子做到什么地步?
姜夢熊想了想,正要說話。
一個聲音先一步響起。
“王夷吾喪心病狂,在鬧市之中,意圖困殺重玄家嫡子!”
說話的人,是那個身受重傷的胖少年,他身上的傷勢,很明顯是無我殺拳所造成。
“甚至動用軍中重器‘無聲斬首令’,拿對付敵將的法器對付我!我重玄家世代忠良,為齊國開疆拓土,歷代先皇恩榮有加,允我重玄氏與國同榮!我重玄勝乃重玄氏嫡脈嫡子,我為齊國受過傷流過血,斬將奪旗!我在齊陽戰場舍生忘死,陛下賜我紫衣!誰給他的權利殺我!誰給他的權利在臨淄公然行兇!”
他勉強著站起來,聲音極大,幾乎是在咆哮:“鎮國大元帥!您是王夷吾一人的鎮國大元帥,還是我大齊的鎮國大元帥?!王夷吾喪心病狂,蔑視王法。事實如此,天地共鑒!您要棄重玄勝這樣的大齊軍民于不顧,一心維護此逆嗎??!”
重玄勝雖然情緒激烈,但一番話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不僅僅是讓姜夢熊聽得清楚,而且是讓趕到現場的所有人,全部聽清楚了事情經過。
比如一言不發的北衙都尉鄭世。當然他仍只好沉默,負責臨淄治安事的北衙都尉,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插手事態的能力。
比如一名身披猩紅長袍,雙手攏在袖子中的宦官。
比如那些人未至,但已經投射至此的目光……
而且他直接給事情定性,表明態度,不容含糊,幾可算得上逼宮了。
敢面對姜夢熊如此發聲,說一聲有膽有識,并不為過。
姜夢熊當然能夠判斷重玄勝話里的真假,戰斗的痕跡根本騙不了人。
他也為王夷吾的魯莽而不悅,有心給個教訓,但又不可能真放下此事不管。
此時他一旦撒手,幾欲發狂的兇屠,把王夷吾剁成肉餡都有可能。
沉默了一會,他看向重玄褚良道:“褚良,此事我們之后再談。”
他希望私了,為此不惜付出更多補償。
重玄勝沒有說話。他一向很有分寸,他不能替重玄褚良表態,無論重玄褚良有多疼愛他。
而姜夢熊,也只需要在乎兇屠的想法罷了。重玄勝這樣的后輩,哪怕是頂級名門嫡子,在他面前也沒有分量可言。
“大元帥。”重玄褚良在平日看起來只是一個溫和的微胖老者,但此時只是面容一肅,便叫人知何為“兇屠”。
他直視著姜夢熊道:“我二哥怎么死的,您很清楚。他把唯一的骨血交給我,我也捶著胸膛答應了他。”
“今天!就在臨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人要殺他!什么狗屁兇屠,我的名聲好像是個笑話。”
他咧嘴笑,笑聲里殺氣森森。
“怎么談?”
他不談!
就在大齊都城臨淄,兇屠重玄褚良硬頂大齊軍神姜夢熊!
姜夢熊的身影緩緩飄落,落在王夷吾身前,既是防止重玄褚良發狂,也讓自己不再顯得那么高高在上,避免進一步的刺激。
他緩和了語氣,說:“褚良。夷吾是我的關門弟子,我說過此生不再收徒。”
這話里已經有些求緩示弱,有讓重玄褚良體諒的意思。
但重玄褚良只道:“王夷吾死了,還有陳澤青,大元帥弟子很多。重玄勝死了,我二哥就斷了香火。關了門未必不可以再開門,可我二哥……還能活過來再生一個嗎?”
被一再頂撞,姜夢熊的語氣也開始有些不愉快:“不用總提你二哥。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小輩沖動,你也沖動?冷靜下來商量出一個解決辦法才是正道理。你是軍中名將,朝廷大員,應知大局,難道一定要把事情鬧大,讓別國看笑話嗎?”
好一頂大帽子!
他維護徒弟,就叫理所應當。重玄褚良為侄子討說法,就叫不顧大局。
但就算明知性質如此,重玄褚良也不可能直接拿這話來頂他。
只因為他是鎮國大元帥!他是大齊軍神!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怎么,人死了,就算死得不光彩,提也不能提了嗎?他的名字不配出現?”
在場眾人紛紛側目,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疾飛而來,正怒視姜夢熊。
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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