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長發披散，垂落到鼻尖的黑發后面的雙眼透出冰冷刺骨的寒芒，光是對視上一眼就覺得心神俱顫。
    許多人被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甚至還有的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俞先生心中一沉，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只介于災難與毀滅級別之間的一只鬼，一個眼神就能令心智稍弱的人陷入暈厥，再加上眨眼間形成的鬼界，一般的鬼可沒這手段。
    目前在國境內記錄在冊的災難級鬼不過一十二只，毀滅級三只，里面并沒有這只女鬼的記錄，顯然是一只新鬼。
    這種等級的鬼……駐扎在出云市的捉鬼天師絕對不是對手，甚至于連踏入鬼界的資格都沒有，恐怕只有天師盟總部直接派人過來才行。
    但是……他們真的能拖到那個時候？
    陸言隱隱中也能感覺到事態不妙，和俞先生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
    陸言道：“沒時間給我們磨嘰了，俞先生之前的講堂你們應該都有聽到，只有找到鬼的殺人條件，我們才有可能活下來。”
    在恐慌面前，所有人再次失去了冷靜。
    俞先生趁熱打鐵：“我們對這只女鬼一無所知，天師盟的記錄里也沒有她的記錄，所以要想找到她的殺人規律，我必須得到你們的協助，不僅是為了我自己活下去，也是為了你們！”
    有人再也忍耐不住，哭泣道：“我不想死啊，我什么都做，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做！”
    其他人猛點頭，即使是暴躁不滿的王老師此刻臉上也滿是懼色，嘴唇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總算是達成第一個步驟了。
    陸言微松了口氣。
    俞先生道：“好，多余的解釋我就不多說了，時間緊迫，只有一個問題需要我們解決，那就是我們為什么還活著，換句話說，鬼為什么沒有剝我們的皮。”
    “鬼為什么沒剝我的皮……我他媽怎么知道啊！”
    “就是說，她又不是我相好的，我拿什么去知道！”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陸言眉頭緊皺，俞先生問的非常籠統，確實不好找出答案。
    但又不得不籠統，因為目前掌握的線索少的過分。
    “啊！呃……呃……咳……”
    忽然間，怪異滲人的慘叫聲突然響起，尖銳的鉆進所有人的耳膜。
    “啊！開、開始了……又有人被剝皮了！”辛南絮扯著喉嚨驚叫，面色慘白，雙腿發軟站立不住癱倒在地上，掩面而泣。
    只見他們之間數人頭皮開始剝落，有人驚恐著瘋狂的用雙手試圖把剛剛脫落的頭皮合攏，但頭皮卻如同泥鰍一樣從手掌間滑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皮膚整張脫落。
    先是頭頂，然后臉龐……脖子……胸口……腰腹……股間……再至膝蓋腳裸。
    眨眼之間，原本還在同他們講話的人就成了一根瘋狂飆血的血柱。
    這批被剝皮的人共有三十多人，聚到俞先生這里的有四個，另外的則是那群徹底喪失了希望不再反抗，一心等死的那群人。
    王劍怪叫一聲，他邊上的那人被剝了皮，滾燙的血液正好射了他一嘴巴。
    “呸呸呸！我靠！老子吃齋不吃渾的！逼我破戒！狗東西！”
    廣哲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紅，面無表情道：“剛還被嚇的哭了，現在怎么有心情罵？”
    王劍脖子一梗：“反正都要死了，罵個痛！日了娘滴，這次動作怎么這么快，一會兒功夫就開始了。”
    傅一鳴面色難看：“這次就剝幾十個人，和第一次一次性剝幾百個人能比嗎，就像你打一炮和打十炮，用的時間能一樣？女鬼肯定也一樣，畫幾百個人和畫幾十個人工作量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陸言緊鎖的眉頭突然間舒展了一下，只覺得有一絲靈光在腦中閃過，卻又沒能一下子抓住。
    他抓著傅一鳴的肩膀忙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傅一鳴愣了下，道：“我、我說啥了？”
    “仔細想想！”
    “我說……王劍打炮。”
    “不是這句，后面一句！”
    “工作量不是一個檔次……”
    “什么工作量？”
    “畫畫啊，那女鬼一直對著畫板，不是畫畫是什么。”
    陸言眼睛亮了起來，近了，快了，關鍵的線索已經若隱若現！
    他一個踏步靠近俞先生，此時俞先生正皺眉苦思，直接打斷他的思路問道：“你觀察了女鬼這么久，有什么發現？”
    思路被打斷，俞先生正想發怒，見是打斷自己的是陸言，那個頭腦冷靜思路清晰的學生，把怒氣壓了下來，興許他有了什么發現。
    于是答道：“我沒必要藏著掖著，要有發現早就說了，看你的樣子似乎找到了什么？”
    陸言搖搖頭道：“還不確定，我的意思是，不是女鬼本身，她的畫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是特別、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同尋常……”俞先生緊閉雙眼，努力把周圍的哀嚎凄叫聲拋卻腦外，細細回想起來。
    “她的顏料只有紅色，在那張人皮紙上，所有的人都是紅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