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太神奇了(1/2)
?妖界和玄字境最終找到了這里,三個人一路的東躲,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處。(衛(wèi)軍圍住了他們暫居的這棟小屋,七葉覺得如此無力。混戰(zhàn)中她恢復(fù)著莫胡和蘭依的傷害,蘇嫣眼前一亮:“飛玄,是玄字境的沐春風(fēng)!!!真的太神奇了。”
沐飛玄卻不為所動:“現(xiàn)在活捉她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刀光劍影中,各種火把映出人影綽綽,蛇君揚(yáng)手,有淡淡的煙霧從他細(xì)白修長的指尖散出來,七葉只覺得胸口一窒,然后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幾乎忍不住彎下腰去,莫胡本是沖在她前面,覺得不對,回身時被一劍刺在腰間,血濺在她臉上。
“哈哈,小妖孽,赤寒龍血滋味如何?”七葉看著蘇嫣笑著走過來,已經(jīng)無法再抗?fàn)帲骸把豕婷钣嫞殉嗪堁咎釤掗_來,一份制成藥水,一份制成粉末。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蛇君不語,只是低頭輕彈著手上的翠玉斑指。三個人原本應(yīng)付起來就吃力,如今七葉毒發(fā),莫胡和蘭依必須得顧慮著她,更加施展不開。七葉只覺得五內(nèi)欲焚,那種毒從心里燒出來,血液都枯竭了一般。琥珀色的光芒圍繞著她,卻亦變得微弱。蘇嫣看著還在打斗中的蘭依,揮手示意:“還不快去把仇月夫人請回來。”
蘭依修為雖然頗高,但是也禁不住妖界近百人和玄字境幾十個道士的全力圍攻,眼看更加左支右拙。莫胡一身難顧二人,刀劍過處,血已染了半身。
小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手里一把弓,那箭竟然是火紅色。沐飛玄只覺得眼前一花,煞氣逼人而來,他抬目一望也是心中一驚:“破天箭?”
蛇君依然垂著眼簾,聲音冰澈入骨:“既然是玄字境的要犯,就交給沐宗主動手吧。”
沐飛玄握了那弓,寒意入手也是心中暗驚,這是神器級的除魔利器,天下間除了焚天爐,估計沒有東西能比得上它了。
挽弓注視場中半晌,他突然將弓遞還:“這里也算是在妖界的地界,還是妖王親自動手吧。”
蛇君若有若無的一笑,從他手上接過長弓,那弓通體血紅,襯著他的手更加欺霜塞雪,抬眸看著場中半跪在地上的七葉,他的動作依然優(yōu)雅,目光依然溫柔,聲音依然含笑,仿佛是對著自己最心愛的情人,半晌才開口,卻似自言自語:“蛇君,竟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你又何必再惺惺作態(tài)。”
那聲音帶了絲絲縷縷的嘆息,讓七葉有一種被愛的錯覺。語落人惻目,他微抿了薄薄的唇,挽弓上箭。
箭氣破空,挾雜著風(fēng)聲呼嘯而來,破天箭與焚天爐一起被喻為兩大上古神器,那是妖界向不示人的寶物,以赤寒龍血鑄就的箭身,足以消滅三界神魔。七葉下意識地一側(cè)身避過了心臟,箭身從肩胛透體而出,奪地一聲響,將她拉后幾步釘在小木屋已然半腐朽的柱子上。
一聲輕哼,痛感還未傳來,她只覺得眼前一暗,突然失了所有的光感。一切火把、星光都跌入了這黏稠的黑暗里。
她知道自己瞎了。
“我以為你不會動手殺我,就算是知道你用我換了仇月,就算知道你利用我暗算戾無訣,我還是以為你不會動手的。”她的聲音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蘇嫣冷漠地笑,一字一字尖刻嘲諷:“要不怎么說你有眼無珠。”話一落立刻又感到這話不對,一下子止住了。
柱子上的七葉卻帶了一絲奇異的表情,在這一片黑暗之中低笑,半晌其聲喃喃地道:“有眼無珠?是啊七葉,若是你有眼無珠,要眼何用!”
話到末尾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決絕,她右手的尾指成勾,在雙目間橫劃而過,人群中一聲驚呼,蛇君抬頭看過去,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紅色的水珠從長長的睫毛下流下來,滑過臉龐,順著雪白的頸項(xiàng)浸入淡綠色的領(lǐng)口,分不清是淚是血。
抬手擦去臉上亮亮的、紅色的水跡,這是我最后一次流眼淚了,她想。
“這是何苦。”腦海里那個聲音響起來,帶了絲嘆息:“何苦傷害自己呢?這世界,除了自己,誰也照顧不了誰。”她卻只是笑,笑著笑著突然道:“心魔,我答應(yīng)你。”
有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神魔俱驚。刺眼的光芒漸收,那個人已經(jīng)抽出破天箭扔在了地上。血仍然在流,淡金色的光芒在她身后凝成了金色的翅膀。夢幻般的光點(diǎn)圍繞著她,卻帶起寒徹人心的煞氣!
無數(shù)人驚呼:圣魔元胎!!!
她依然在笑,只是那笑聲仿佛有所重疊,是男是女,再難以辨。這身體本身傷重,心魔沒有多作停留,他攥著莫胡和蘭依離開,不過是一只瞎了眼的魔,她憑著來時的記憶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當(dāng)時留下的那句話成為妖、道之間的惡夢:“今天這里流的血,我會讓你們成百上千倍的償還!”
她閃身消失在這茫茫大山夜色之間,沒有人敢追,這橫空出世的妖孽,是否預(yù)示著另一場蒼生浩劫?
只有蛇君望著消失不見的身影出神,他還記得那段對白。
“蛇君,如果我真的瞎了,怎么辦?”
“如果你真的瞎了,我就養(yǎng)你一輩子。”
昨日還在眼前,而戲言成,承諾卻兌不了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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