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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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進入了河南信陽,一大家子人安頓下來,在迎來送往,吃吃喝喝之后,時間不長眼地已經進入了十一月末。朱由檢這幾天的心情卻是越發地沉重了起來,他到了河南這個地方之后,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歷史上李自成在攻打洛陽之后,會把福王朱常洵那個三百斤的老胖子剝光洗凈,與幾頭鹿一起在巨鍋里煮熟了,名曰“福祿宴”,與部下一起吃了。
河南這個地方上老朱家住的子孫多,封地都是不夠用,還要問鄰省借調。要是他們能是善待百姓的人也就罷了,但是一個個都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人物。就單拿老胖子福王來說,他當年是萬歷皇帝寵妃鄭貴妃的兒子,這個胖子曾經引發了國本之爭,差點就成為太子。
“希聲,你說這福王名下的那些土地,可以養活多少流民呢?”朱由檢在安頓好一大家子之后,并沒有在信陽多停留,他又馬上踏上了路途,他還能親眼看看明朝民間真實情況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然而放在面前的問題卻是一團亂麻,千頭萬緒,找不到一個解決的方法。
不說別的,朱由檢在一路上見到的那些流民,就讓他觸目驚心。他不會忘了那句崇禎年間幾乎無年不災荒的說法,天災固然可怕,但是*更加可恨。如果說現在已經是這般的光景,已經有太多的農民失去了土地流離失所,那么等到大災將至的時候,大亂必起。
雨化田不是治理民生出身,要是問起別人,可能還不清楚,但是對于鄭貴妃這個女人的事情卻是知道地很清楚。因為她與那個自己交手過的萬貴妃都是厲害的人物。說起鄭貴妃的兒子朱常洵頗受萬歷皇帝的喜愛,也是因為子憑母貴的例證。在萬歷皇帝與大臣們的拉鋸戰后,再不舍得也讓朱常洵就番了。而賜予他的金銀與土地更是讓人咋舌,那一車車的金銀從燕京運到了洛陽,都是長得看不見尾巴的隊伍,更別說兩百萬畝的良田了。
然而,雨化田卻無法回答朱由檢的這個問題,因為他聽出了朱由檢平淡語調中的血腥之意。明朝對于皇家宗族并不給予實權,但在生活上多是有待,他們要是就番了,靠著王爺宗室的名頭,可以干的壞事不少,而皇上多半都是不會嚴管。而像是朱由檢這般沒有多少錢的,雨化田也覺得有點奇怪。也許早年間,信王真的不是個與民爭利的人吧。
朱由檢沒有等雨化田回答,他也不過是想要一吐心中的陰郁,“這個年頭沒權沒勢的人守住自己的地皮,是太不容易的事情。十成的土地中,恐怕有九成掌握在權貴手中,只有一成是在農民手里,偏偏那一成的人,背負著十成的稅負,怎么可能不亂。都說讀史使人明志,可是翻翻史書就能明白,這樣嚴重的土地兼并,加上農稅之重,怕是離天翻地覆不遠了。有田的人不交稅,沒飯吃的人還要納稅,不亂又怎么可以呢?!可惜,這個歷朝歷代最大的土地問題,不是我這樣的普通人可以解決的?!?
“王爺為民著想,上天庇佑,車到山前必有路,必能是找到一條可行之路的?!庇昊镌诔聊似毯螅f出了這句蒼白無力的話。他如今也深深明白,這個大明不是他生活過的地方,而在百多年之后,一切都飛速地向著一個可怕的結局飛奔而去,似乎做什么都是螳臂當車。好像他們找到了那筆銀錢,也是不知應該用到何處,而又如何改變現狀。
“上蒼庇佑?!”朱由檢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帶著說不出的蒼涼與悲痛,還有隱隱的害怕與恐懼。看著那些藏在街角中被凍得連發抖都做不到的流民百姓,誰能說上天是在庇佑著明朝。“希聲,你也會開玩笑了,可惜這個笑話一點也抄不熱場子。以后還是不要再說了?!?
朱由檢想起了迫在眉睫的饑荒,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易子而食,他的時間那么短,然而手中的權力那樣的少,現在又應該怎么辦。上天從不曾庇護于他,否則也不會來到這個頭懸巨刃的時代,成為了這么一個人。他根本不是憂國憂民,而是從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閻王在催命,這些都是崇禎本要面對的未來。
只有直觀地看到這樣的饑寒交迫,只有親自感受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才會從心底滲透出一陣不能言喻的恐懼來,這樣的亂世是他可以負擔的嗎?他不過是一個知道未來走向的人,然而歷史的車輪碾壓下,他這只蝴蝶會被灰飛煙滅嗎?朱由檢已經從一多月前無意中獲得了巨寶的驚喜中清醒了過來,他甚至有了一瞬間不如逃到海外去的沖動,要是沒有朱由檢明朝也不會怎么樣吧?
要是退就要退地遠遠的,不再回頭,然后在看不到的地方,數以千百萬計的百姓被殺,在饑荒與戰爭中,血流成河,浮尸千里,之后可能是更加黑暗的事情連番上演。然而永樂巨寶讓他這樣一個外鬼找到了,要是真的退了,會不會遭到了報應。比如在逃亡海外時遇到大風暴,而尸骨無存。
朱由檢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被寒風一吹,差點哆嗦了一下。此時,他明白原來演技再好,也不能騙過自己的心,他不是真的朱由檢,他卻比真的那位更加的痛苦,因為清醒而痛苦,因為明白而惶恐。他本不想退,他只想好好活著,但是世道如此,“我們還是找個客棧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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