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恩寵(2/6)
交給他,原本我是想你明晚再出宮一趟,將那兩個荷包取回來銷毀,可你被發現了,明日就不能再出宮了,而我又被皇上傳召,很可能會被換掉太醫,就算不被換掉,我也暫時不會再接觸冼弼,所以,這張紙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到冼弼手上,讓他想辦法把這紙送入攬勝街上的聶府。”
聶府二字著實又讓王云瑤驚了一下,她還來不及多問,門外已經傳來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熱水弄來了。
王云瑤滿腔疑惑只得咽下,接過紙,藏進胸兜里面。
整個煙霞殿的一等宮女都過來伺候了,是以,速度很快,不出一柱香的時間,聶青婉就被洗的香噴噴的,換上了那薄紗紅裙,坐上了轎子。
轎子一路進到龍陽宮,王云瑤、浣東和浣西都被屏蔽下來了。
轎中只有聶青婉一人。
坐在轎子里,聶青婉不由得冷笑,寵幸她?真不怕被雷劈。
轎子從煙霞殿離開后,李東樓就領兵去搜查了。
今夜,對拓拔明煙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李東樓來查煙霞殿,拓拔明煙著實生氣,卻又不知道他在查什么,李東樓不說,只一個院落一個院落的翻找,尤其春明院,他找的格外的仔細。
只是,聶青婉做事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如同殷玄所猜,李東樓查遍了春明院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那件可疑的夜行衣,他深邃有力的眼睛在王云瑤、浣東和浣西身上狠狠地碾過,最后領兵走了。
等李東樓也走了后,拓拔明煙回到內室,坐在床上,總覺得今夜的事情透著十足十的詭異,如同吳平死在下人院的那天,似有一股山雨欲來的雷霆之禍。
拓拔明煙心頭突突的跳,轉臉望向窗戶,卻什么都瞧不見,窗扉深鎖,夜幕隆重,唯有花紙上飛簌的月光在跳躍奔騰,唱著未知兇險的夜歌。
王云瑤在李東樓走后回屋,拿出胸兜里的紙,很想打開看,可想了想,還是作罷。
她怕她看了,就再也睡不了安穩覺了。
王云瑤又將紙裝到袖兜,合衣睡覺。
聶青婉去了龍陽宮,轎子一路進到龍陽宮里面,到達帝王寢殿的時候,聶青婉下了轎,抬轎子的都是侍衛,他們垂著眼睛,根本不敢看聶青婉。
隨海也不看,只揚聲稟了一句,說華美人到了。
許久之后,里面才傳來殷玄低沉卻極為清冷的聲音,他說:“讓她進來。”
隨海推開門,聶青婉提起長裙,走了進去。
隨海趕緊又將門關上,然后重重地吐一口氣,揮手讓侍衛們退下。
聶青婉赤足薄紗,黑發長長的披散在肩后,窈窕婀娜,似扶柳一般,輕輕晃晃,慢慢悠悠的走在通往龍床的那條路上,滿地的黃毯,滿室的龍涎香,還有香氣中夾雜的似有若無,似熟悉又陌生的息安香,讓聶青婉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封帝當天,她牽著他的手,親自送他進了這個龍陽宮,陪他走進了這座宮殿。
當時,他看到滿地的黃毯,并不喜愛,他說他喜歡紅色,像血,那才是他最愛的顏色。
當時,她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她說,寰宇之外,見紅是吉,寰宇之內,見黃是吉,征戰時靠殺戮,統御時靠仁德,紅乃血,黃乃善,為何帝王要著黃袍,那是在用顏色警示君王們,要做善行德惠的明君。
因那么一句話,他就沒再有異義。
但是,她怎么忘了呢,他是狼,不是羊,是她用來征戰天下的狼,而不是被她圈養在帝王座上的綿羊。
空曠的帝王寢殿,濃濁的御王香,一記飄塵的紅衣薄紗女子,赤足踏來,紅影搖搖,迷惑了誰的心?
端坐于龍床上的男人,似看到了他渴望到骨血里的女子,他有多少次夢著這樣的畫面,她來承他的恩寵,與他在這龍床上,極盡的交頸,極盡的纏棉,享受至極的魚水之歡,他想與她做盡天下男女該做盡的全部情愛之事。
可她,不是她。
當聶青婉站在了龍床前,殷玄的目光由迷離轉為森冷,他的目光赤骨而無情地掃視著她的身子,聶青婉除了披了一件薄紗外,里面什么都沒有,可想而知,殷玄此刻看盡眼底的,是什么。
于殷玄而言,這還是他頭一回如此清晰地看一個女人的身子。
這三年來,不管他宿在哪一個妃子的宮里頭,他都不允許她們脫衣服。
二十八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最旺的時候,華北嬌的容貌雖不及聶青婉,卻也是難得的大美人,膚白肌瓷,豐滿盈人,窈窕纖細,一頭長發,更襯出幾分飄飄欲仙之勢,赤著的足,小巧玲瓏,纏在紅紗與黃毯之間,讓人無端的就心生向往,想要讓人看看那腳是何等的細膩綃魂。
可殷玄鐵石心腸,一個冷硬的字傾薄而出:“脫。”
聶青婉驟然一愣,再脫她就光了!
見她沒動作,殷玄抬眸,不冷不熱道:“聽不懂朕的話?”
聶青婉道:“皇上真要寵幸臣妾?”
殷玄勾唇,一剎間十里妖艷桃花現,他慢騰騰的從龍床上站起來,一站起來,整個海拔都臨駕在了聶青婉之上,他就那般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兒,發現面前的女子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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