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安頓(二)(1/2)
原以為來了壽城,女兒肯定要出城相迎的,誰知一直不見。于是尉遲海又開始擔(dān)心,七想八想了。</br> 許惜顏淡然欠身,一舉一動,皆是標(biāo)準(zhǔn)的貴女風(fēng)姿,“祖父勿急,姑母那兒,真若出了事,早有下人來報。如今沒報,必是無事。</br> 祖父是長輩,姑母是晚輩。侯爺與我,雖是晚輩,但地位尊崇,實在沒有主動拜見的道理。且早打發(fā)人送了信,連外人都知道迎接,姑母若有事不能露面,也該主動令人相迎。若還等著咱們打發(fā)人去問候,豈不成了姑母的不孝不敬之罪?”</br> 這話說得尉遲海啞口無言。</br> 院子里的管事,忙也道,“才也是這么勸老太爺來著。”</br> 可人不聽,他能有什么法子?</br> 許惜顏的態(tài)度很明確,尉遲牡丹無禮在先,她就不會以長輩禮數(shù)來待她。</br> 所以說完,便直接換了話題,“這次回鄉(xiāng),侯爺雖有公務(wù)在身,但家事也不可懈怠。祖父若有空,倒該費些心思,準(zhǔn)備回鄉(xiāng)祭祀的好,方是正事。”</br> 尉遲海最后那點子話,也徹底給堵回去了。</br> 且不說他在京城呆了幾年,看到那些有臉面的人家如何重視。就尋常鄉(xiāng)人遠(yuǎn)來歸鄉(xiāng),第一件要事,也得到爺娘墳上磕個頭,燒些紙錢。</br> 尉遲家的老家,離得壽城不太遠(yuǎn),再往西北,車馬兩日可到。</br> 若是在路上,他們一家該先去祭祖,再來上任的。</br> 如今尉遲圭有官職在身,先來把正事理順,有什么要緊的,趕緊辦了。緊接著,就要回鄉(xiāng)祭祖了。</br> 否則才要給世人說道。</br> 尉遲海動動嘴皮子,實在是沒辦法給尉遲牡丹說情,只得假惺惺跟許惜顏商量了下祭祀之事。</br> 主要是說了些當(dāng)?shù)氐泥l(xiāng)下規(guī)矩,許惜顏聽是認(rèn)真聽了,但要不要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br> 因為金光侯,私下里早有交待。</br> “……別理鄉(xiāng)下那些破規(guī)矩,照著你來就是。你才是正經(jīng)大戶人家,規(guī)矩最好不過,難道還聽那些鄉(xiāng)下人的歪歪調(diào)調(diào)?”</br> 所以聽尉遲海嘮叨完,許惜顏只重點問他,都有哪些鄉(xiāng)下親戚?</br> 尉遲海便又扳著手指頭,一一算了起來。</br> 比如張家跟他關(guān)系好,李家跟他關(guān)系不好。當(dāng)年找人借斗糧食都不給,可不能對人太好。</br> 許惜顏倒也不嫌煩,端著茶杯慢悠悠聽著。還叫丫鬟滿滿記了好幾張紙,直到尉遲海口都說干了,再也想不起來,她才告辭離開。</br> 回去丫鬟們已經(jīng)擺上晚飯了,尉遲圭也終于忙回來。</br> 回來就嚷餓,叫人擺飯,自去浴室里洗澡了。</br> 要說前任房主元家,雖說家世差了些,因有個會賺錢的老爹,各種享受倒是不差。</br> 因北地嚴(yán)寒,每個主屋隔壁的浴室,是特意打了暖炕,將浴桶仿溫泉池般嵌在地下。</br> 灶頭燒水,用管子牽引過來放水,浴池底下又有水管放水,可以始終保持池水干凈又暖和,很是愜意。</br> 回頭想要清洗更換浴桶,也極便利。</br> 許惜顏見了,都有意找這工匠送回京城,叫許家也做上幾個。</br> 不說別人,象許太夫人柏二太太這樣上了年紀(jì)的,冬日里就很適合。</br> 也省得她們年紀(jì)大了,冬日里去溫泉莊子不方便。</br> 她那個愛享受的父親大人,只怕還能琢磨得更好。</br> 這邊聽丫鬟們報了晚餐,她又上加了兩個菜。正梳理著祭祀之事,尉遲圭出來了。</br> “這個澡洗得痛快,泥都搓下三層來!”</br> 比起升平郡主的矜持端莊,金光侯就豪放多了。</br> 只松松綰了件絲質(zhì)中衣,撒腳褲子,頭發(fā)在頭頂綁成個馬尾,還濕漉漉往下淌著水,就半敞著泡紅的結(jié)實胸膛,大步走了出來,連腹肌都塊壘分明。</br> 小丫鬟們齊齊低下頭去,俱有些臉紅。</br> 刮了胡子的侯爺,當(dāng)真生得極好。</br> 尤其洗沐后,白皙的皮膚蒸得通紅,便如此不羈,也有別樣的一種風(fēng)流灑脫。</br> 唯一能跟他相提并論的,大概只有許觀海了。</br> 但比起許觀海那文質(zhì)彬彬的名士氣質(zhì),尉遲圭更多了幾分野性和男子氣,若說前者看得人臉紅心跳,后者就讓人手軟腳軟了。</br> 許惜顏一眼睨過去,眸光微冷,“北地寒涼,侯爺保重。”</br> 尉遲圭還想嚷熱呢,他汗都出來了。</br> 可再看那些臉頰紅暈的小丫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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