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流言(一)(1/2)
是夜,許潤回房,因已累極,只囑咐廚房下碗湯面過來就是。</br> 才進屋洗了把臉坐下,就有個十五六歲,青蔥水嫩的面生丫鬟,捧了食盒進來放下。卻是不走,拿起筷子,挾了面條,親奉到他嘴邊,殷勤小意的道,“二爺累了,奴婢伺候您吃。”</br> 許潤抬眼一看,愣了。</br> “你是誰?”</br> 許家也沒這般規(guī)矩啊。</br> 丫鬟越發(fā)嬌羞嫵媚,含情脈脈,“奴婢是二奶奶帶回來伺候爺?shù)模€請爺賜名。”</br> 許潤一頓,眸光漸漸冷下來。</br> 尹二奶奶特意避了出去,一直在對面屋子,隔窗盯著這邊動靜。</br> 見那瘦馬將面條送進去了,不一會兒,空碗送出來了。</br> 熱水送進去了,水涼又送出來了。</br> 可直到熄燈,她帶回來的那個瘦馬,也一直沒有出來。</br> 尹二奶奶安心了。</br> 又有些莫名酸楚。</br>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br> 送到嘴邊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br> 不過也無妨。</br> 只要能分去鳴翠的寵,再生一個比許云柯更會討人歡心的小崽子,她的目的就達到了。</br> 這個家,就還在她這個主母的掌控之中。</br> 至于兒女的親事,就算自己沒問過丈夫就做了決定,又有什么不可以?</br> 難道還有人比她更看重兩個孩子的將來嗎?</br> 不可能的。</br> 尹二奶奶私心里,也不知是賭氣,還是心虛,明知這等大事,應(yīng)該早早說清,卻又硬是拖了下來。</br> 天,黑如鍋底。</br> 寒風(fēng)卷著雪花,漫天飛舞。</br> 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也掩蓋住了路上的痕跡。</br> 就連奔跑中的馬啼印,也很快就了無痕跡。</br> “吁!”</br> 少女勒住馬蹄,馬兒趁機大口粗喘著白色的霧氣。</br> 火紅的斗篷底下,露出寒霜似的臉龐。一雙微微上挑的明眸,在黑夜中亮若晶石,打量著眼前的三岔路口。</br> “此處都通向哪里?”</br> 侍衛(wèi)答話,“回郡主,這三條路,分別通向興平、永豐和孟縣。永豐最近,但孟縣過后便有渡口,南下最是便利。賊人怕是會去那兒吧?”</br> 李捕頭道,“話雖如此,但今日雪大,孟縣太遠,只怕那賊人會去永豐暫避。”</br> 他是京兆尹衙門今日當(dāng)值的官差,也是接到林家小廝報案后,最快找到線索,一路追蹤到城南的。</br> 許惜顏看他頗有經(jīng)驗,命他帶上手下,一起追蹤出來。</br> 這李捕頭雖辦案無數(shù),極富經(jīng)驗,但因好酒貪杯,誤過不少事。且一喝多就管不住嘴,愛罵人,不僅罵同僚,還罵上司。在衙門里得罪了不少人,一直也得不到機會升遷。</br> 但今日遇著許惜顏,他深覺是個機會。所以查這個案子,他也十分的肯賣力氣。</br> 可許惜顏聽了眾人的話,卻徑直做出判斷。</br> “去興平縣。”</br> 為何?</br> 李捕頭不解。</br> 侍衛(wèi)也不解。</br> 興平縣既不是最近的,也不是最方便回南方的,為何偏要選這樣一條路?</br> 許惜顏的理由很簡單,“我雖沒去過那里,卻聽說所有的官家富商上京出京,都會在興平縣休整停留。”</br> 當(dāng)年尉遲家進京,不就是在興平縣停留,才鬧出程寡婦之事?</br> 如果不是繁華到一定程度,一個婦道人家,哪有這般見識和膽量,看準了尉遲家就敢下手?</br> 對啊!</br> 眾人恍然。</br> 那綁匪手上若只帶著一個小孩子還好,若還帶著一個受傷的成年人。若要出手,會有比興平縣更適合的地方嗎?</br> 且如今天寒地凍,能早點把兩個人出手,拿了銀錢回家,豈不比在路上提心吊膽強?</br> 所以即便不是最近,也不是最方便,那兩個綁匪也極有可能帶著人,去興平縣了。</br> 不過要萬一判斷錯了怎么辦?</br> 李捕頭建議,“要不要去跟那兩地的公差交待一聲?”</br> 不必。</br> 許惜顏很冷靜的回絕了。</br> 那兩個綁匪既然還有正當(dāng)身份做掩護,必然害怕打草驚蛇。若發(fā)現(xiàn)驚動官府,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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