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各忙各的(2/4)
程英聽了,大吃一驚:“這個時候老爺怎么回來?不是每年都入了冬月才能回來嗎。”這一說,倒把方才生氣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
儀華笑而不語,轉身回了房。
自從儀華意識到徐家的處境,就整日里苦思冥想,本想著要賺錢跑路,可是后來才發現這個想法還是狠幼稚的。徐家不是她老哥一個,卷起鋪蓋卷就能走人,還有爹娘和允恭,如今又多了個徐添福小朋友。而且這個二弟弟一點都不像她這個姐姐,吃點東西那叫一費勁,好在徐家現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可惜添福就是只吃奶,別的什么都不吃,身子自然也不十分好。如果真跑了,帶著這么一大家子,還真不好辦。況且就算可以跑,徐爹能愿意不?元勛大將,現在讓人家偷偷摸摸逃跑?別說朱元璋還沒動真格的呢,就算動真格的,憑著徐爹爹的一腔忠孝之意,到時候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儀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兩全的辦法,倒是徐爹經過儀華點撥,明白其中道理之后,自己有了打算。到了北平雖依舊勤勤懇懇鑄修城池,練兵訓馬,卻也不似以往那般宵衣旰食,只稱身體不適,時常在軍中修養,大小適宜全由副將操辦。又有皇帝為儀華賜婚,徐達心中便又有打算。
這次是儀華去了家信,告知添福身體不好,謝氏十分苦惱,徐爹索性就告假回家來了。
進了屋,儀華才問:“銀子送去了?”
程英這才想起,道:“回小姐的話,已經送去了,不過那兩個小子這就要走呢。”哼了一聲,又說,“瞧瞧,養了病就要走,忘恩負義的貨色不是。”
儀華斜眼瞧了瞧程英,笑道:“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我還不知道你這張嘴?什么時候饒過人?定是說了他們什么,人家住不下去,才要走的。”
程英聽她說的正對,垂了頭嘟囔道:“反正他們是要走。”
儀華一面叫人回了謝氏,一面道:“想必那個戈桑的病也不能好的這么快,且叫他們兄弟先住下,這幾日爹爹回來,我也無暇顧及他們,待得了空我去瞧瞧,別來添亂就是了。”
程英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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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初夏,晌午日頭卻也灼人,白花花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清早太子攜幾個年長的皇子往較馬場較射,兄弟幾人策馬揚鞭,飛箭如蝗,極是盡興,直在馬場帳中用了午膳方各自回宮。正值傍午朱棣回了宮已通身是汗,叫了宮人預備要去洗澡,張德勤便吩咐小太監去催水,自己上前為他更衣。
不一時洗澡之物預備穩妥,朱棣也換好了衣裳,進了浴室照舊是綢綾幔帳,水氣氤氳,近隨的太監上前試了水溫,又替他脫了衣裳,方扶著進了木盆。
眾人皆是陳年在燕王身邊侍奉,素知四皇子為人好靜,便也都退了下去。朱棣仰面倚在寬大的木盆之中,欲取手巾擦身,卻不想一伸手,早已有人將遞了過來。
朱棣倒是一愣,回身見一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鳳眼含春,身上也只披了銀紅色的薄煙紗長衫,透過輕紗隱約見得酥肩恍若無骨,入艷三分。
正是太子妃前日所贈的侍女若蕓。
若蕓鶯鶯軟語道:“奴婢侍奉王爺入浴。”說罷便伸手撩起盆中溫水,輕柔潑灑在燕王脊背之上,那芊芊玉指摩挲輕撫,宛若春蔥,輕柔細軟。
初夏天亮的早,卯時初刻朝霞已掛上天際,錯落的翼檐一直延伸到遠處,一縷陽光順著老綠的軒窗射進屋子里,像一束束金線,儀華倚在窗前,伸手攏了攏碎發,見程英挑了竹簾子進來,便將金絲閃緞的錢袋輕輕一推:“你去把這些碎銀子給戈日兄弟送去。”
程英嘟著嘴,一臉的不情愿:“小姐真是大善人,肯收留就不錯了,還要送銀子。”
儀華順手將窗子推開,一股清爽撲面而來,深吸一口氣道:“他們身無分文,若是不送銀子去,他們不是又要偷盜?萬一被官府抓到,又查出住在咱家的宅院,才是麻煩,這點銀子不算什么,送去便是。”
程英聽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可又心有不甘,嘟囔道:“就算這樣,也不能白白給了銀子。”
儀華略思片刻:“那就讓他們打掃院落,看顧宅子,這些算是工錢。”
程英不好再說什么,將荷包揣好,往新宅去了。
宅子不大,卻也是前后兩進的院落,套院西側便是一間臥房,戈桑半倚在床上,瞧著窗外的垂柳,掰著手指頭算,在這里已經躺了四天了,頭依舊暈沉沉的,哥哥一大早就出去買吃食,估摸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聽見大門吱呀呀的響聲,戈桑露出了笑臉,和哥哥一樣黑黲黲的面容,雖在病中,卻依舊讓人覺得結實的很。
戈桑喊了一聲:“哥,你回來了。”再一細聽,又覺得腳步聲不對,他和戈日都是草原長大的,走路自然強勁有力,而此時的腳步聲,卻十分輕柔。
戈桑悄悄坐起身,側目盯著房門,見竹簾一挑,程英走了進來。
戈桑看到程英就有點不爽,想著那天出門沒看黃歷,才偷上這個姑奶奶。也不知道這次來又是為了什么。可畢竟是人家幫了自己,再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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