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看電影(2/2)
能為力更加無奈呢。
景柏然定定地看著手術室,突然轉身離去,莫相離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呆了呆,又連忙一瘸一拐地追上去,郁清在后喊道:“eric,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等她手術完了出來?”
景柏然背脊僵硬,拳頭越發握緊了,他腳步頓了頓,可是沒有回頭,一步一步遠離了手術室,莫相離這來來去去地追得也辛苦,看景柏然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索性也不去追他,獨自坐在一旁的等待椅上。
“郁先生,您別逼他了,他能到這里來,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伊女士的病情怎么突然惡化了?”上次見伊莜時,她還風情萬種,這人的際遇還真是捉摸不定啊。
郁樹見她疼得額上只冒冷汗,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你的腳無礙了吧?”
莫相離苦笑一聲,“剛拆了石膏,還不聽我使喚,等我多使用幾次,肯定就聽話了?!?
她的幽默讓他難得展顏一笑,笑完他的臉又迅速恢復頹敗,莫相離見狀,循著他的目光看向緊閉的手術室,“她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郁樹幽幽一嘆,想起幾個月前的婚禮,伊莜還滿臉幸福,可是幸福之后,緊接著傳來的便是她得了腦癌的惡耗,父親與母親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可是老天對他們卻這么殘忍,“癌細胞擴散的速度太快,我們始料未及,媽媽第一次暈倒,我們還沒引起重視,這一次暈倒,送到醫院,醫生說已經是腦癌晚期。”
莫相離沉默不語,在病魔面前,她的語言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知道這一次她還能不能平安出來,阿離,我很害怕?!彼谒媲昂敛谎陲椇ε?,不像那個別扭矯情的男人,此刻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地哭呢。
“會平安的?!蹦嚯x動了動唇,最后還是只能道出這一句。
走廊里一下子沉寂起來,莫相離坐在走廊里,她突然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出了醫院,外面的陽光卻射不進她心中的重重陰郁,她的目光在停車場梭巡了一圈,一眼就看到邁巴赫靜靜地停在陽光下,而車前蓋上正倚著一個出色男子,他不停的抽著煙,他腳邊已經灑落了十來根煙頭。
莫相離重重一嘆,這個別扭的男人,果真躲在這里擔心,她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地接近他,可是還是在離他五步遠時被他發現,他看見她,目光卻似穿透了她一直落在了手術室外。
“她……怎么樣了?”他終究還是問了,剛才聽到伊莜病發進了手術室,他什么也沒說,拉著她一路飆車來到醫院,可是到了醫院外,他又躊躇起來,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泡影。
他一直不能原諒的東西在那一刻仿佛都能原諒了。
莫相離搖搖頭,“我出來時,她還在手術室,進去看看吧,聽說已經是腦癌晚期了,再不見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見了。”
景柏然沉默下來,一口一口地抽著煙,煙霧中,他的神情幾近凄迷,“我八歲時,他們正式離婚,我求她帶我走,她說:你就是一個雜種,她眼中的恨意明明白白,我瞧得分明,我想不通,為什么有母親會那么恨自己的孩子,這么多年來,我想問她的不過就是一句,你為什么恨我?”
莫相離聞言,心中頓時慌張起來,她怎料到他會突然對她說起過去的事,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傾身過去,環抱住他的腰,“都過去了,不是嗎?如果她只是一句無心之語,你記到現在,豈不是對自己不公?”
“不會是無心之語,她從小就不喜歡我,我做什么事她都看不順眼,我盡量討她歡心,可是最后我失敗了,這么多年,我早已經將她摒棄在我生命之外,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他的語氣還帶著孩子般的意氣用事。
可聽在莫相離耳里,卻只覺得他傻,若是不愛,又豈會一直耿耿于懷。說到底他對伊莜還是存著一份母子之情,“進去看看她吧,就當時問她一句為什么那么恨你,好嗎?”
景柏然最終沒有拒絕莫相離的提議,他帶著她回到手術室外,手術剛好結束,護士們推著滑輪車走出來,郁清與郁樹兩人一左一右的推著車,伊莜還在昏迷中。
她的臉色比身下的床單還白,頭上包著紗布,整個人比兩個月前憔悴了不知多少,景柏然手腳僵硬地立在原地,看著滑輪車從身邊經過,他動都沒有動一下,最后還是莫相離拽了拽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看著越走越遠的滑輪車,他轉身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醫生的話專業術語較多,可是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他們已經束手無策,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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