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嫌命太長(2/2)
他三兩步疾走過來,輕聲問:“你要做什么?”
莫相離比比洗手間,然后掙開他的手要站起來拿拐杖,這幾日晚上如廁她都叫護士,后來護士被叫煩了,就冷言冷語地傷餳她,她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當下就再也不叫護士了,寧愿撐著拐杖單腳跳去衛生間,也不愿意再去遭受白眼。
景柏然想都沒想,彎腰將她抱起,此時才發現她輕了許多,他心口一疼,當初娶她,不就是害怕她會離開,好不容易拿那一紙婚書將她套牢在身邊,他又做了些什么?
將莫相離放在馬桶蓋上,他立在一邊沒有出去,莫相離窘迫地看著他,“你能不能先出去,你站在這里,我……”
景柏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杵在這里防礙了她,他臉上一窘,道:“那你好了就叫我,我就在門外等你。”說著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景柏然沒有聽到莫相離叫他,只聽到衛生間傳來“砰”一聲重物落地聲,他心口一緊,拉開衛生間的門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莫相離,她正氣惱地捶著自己打了石膏的小腿,“你真是一點用也沒有,不就是走路嘛,有什么難,有什么難。”
看到她這樣,景柏然只覺得整顆心都被擰得緊緊的,過去五天她都是在這樣沮喪又無助的情緒中度過嗎?那么他的緋聞,在她心上是否又是雪上加霜,讓她更痛苦?
緩步走到她身邊,景柏然沉默地蹲下來,然后將她抱進懷里步出衛生間,“你的腿會恢復的,就算不恢復,我就是你的腿,你要去哪里,我就抱著你。”
這次換莫相離沒了聲音,景柏然放下她,她便一古腦兒地窩進被褥里,不看不聽不想,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忍住滿心的委屈與憤怒。
可是景柏然忍了她一下午,這會兒卻是忍受不了她的冷暴力,他一把將她拽出了被窩里,迫她正視他,“離,你要打要罵我任隨你,可是不要對我視而不見。”
莫相離一再逼迫自己冷靜,人前她不對他發脾氣,也不給他臉色看,不代表她就將這事揭過不提了,剛才也是用盡了力氣才能不吵不鬧,如果一個人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那么你的吵鬧只能說明你在無理取鬧。
可是這會兒,被他硬拽出被窩,她的冷靜已經見了鬼,她抬起頭,笑著迎視他的目光,笑著道:“滋味如何?”
景柏然一怔,她這不著頭腦的問話問得他滿頭霧水,他以為她問的是她對他的視而不見,他老老實實的回道:“很難受。”
誰知她聞言,卻銀鈴般笑開了,“怎么會難受,每天晚上身邊躺著不同的女人,你應該很享受才對。”說著趁他還在呆愣中,她從一旁的抽屜里拖出一摞報紙丟在他眼前,與他細細鑒賞每一個女人,“你瞧這個叫顧佳宜的,這身材直逼魔鬼身材,床上功夫也不錯吧,瞧你們從酒店里走出來的模樣,你看看她多滿足,還有這個,這個叫舒子琪的,聽說聲音極誘人,在你身下的叫床聲也直逼天籟吧,還有這個……,哦,是叫……”
她是真的在與他聊天,語氣里連一絲嫉妒都沒有,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把這一摞報紙砸到他頭上,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骨子里就是個衣冠禽獸。
景柏然聽著她每說一個字,心里就沉一分,他一把扯過報紙,怒道:“夠了,我不是讓你說這些的。”
“那你要我說什么,我除了這些話就無話可說,你要是不愛聽,門在那邊,不送。”莫相離冷冷地指著門下逐客令。
景柏然看著如此尖銳的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在床邊坐下,盡量不讓自己再做出傷害她的事來,“我回去查過,避孕藥是劉媽準備的,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莫相離呆了呆,隨即又笑開了,“景柏然,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那么好騙吧,沒有你的吩咐,劉媽敢隨便給我吃避孕藥?我聽說她是你家的家生傭人,一輩子都在你家,以她對你們景家的忠誠,她敢自做主張?”
“不是我,你明知道我愛你,我怎么會讓你吃避孕藥?”景柏然誠懇地望著她,眸光里隱隱藏著哀求。
“你愛我?景柏然,你還有臉將這三個字說出口么?如果你愛我,你不會在我車禍流產躺在醫院里跟別的女人上床,如果你愛我,你不會不相信我?你說過,讓我試著信任你,可是你呢,你把你的信任給我了嗎?”這才是她傷心的原因,一段婚姻只有愛不行,如果沒有信任,這段愛也會在猜忌與傷害中漸漸消失。
景柏然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他看著莫相離,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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