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們說，腦袋頓時就亂成一團。什么老賴，什么肇事逃逸，什么她要把我賣掉，這么多事情，我居然完全都不知道！
    “你們胡說！”我頓時就激動起來，我恨恨地看著這么多的老鄰居。“我奶奶是最好的人，她不可能想賣了我，什么老賴，都是你們信口雌黃！你們都是在胡說！我要去告你們，告你們誹謗！”
    “程總。”就在這個時候，琉璃突然走過來，她拿著我的電話。“林先生的電話。”
    “不接。”我轉頭把手機推開。“劉麗，你給我找律師來，快點找律師來！”
    “好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瘋狂的我。
    緊接著一行人走進來，他們包圍了我的身邊，接下來就是林清河的電椅子，他緩緩進來斜著眼看我，然后搖了搖頭。“我說過了。你不要繼續查了，對你自己沒好處。”
    “你知道是不是？”巨大的震撼和悲傷沖進我的心里，我已經崩潰了！
    他們一定是假的，這是一場夢！我伸手去捂著開始痛的頭，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我的奶奶是個慈善的老人，她很可憐，她一心一意為別人著想！她才不是什么老賴，她也不可能肇事逃逸，更不可能說要賣了我！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最親的奶奶，她對我特別好……
    “走吧。”林清河慢慢地站起來，他摸了摸我臉上的汗，嘆了口氣。“別再想這些沒用的了，你就當做不知道。”
    “我怎么能當做不知道？”我推開林清河的手。“你早知道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吧，是唐令華？還是誰？你們要這樣搞我！”
    “我們回去說！”林清河看了看四周圍看好戲的人，突然大聲喝道。“你腦子清醒一點！”
    我知道我現在無比丟人，狼狽不堪，但是我不能讓這群人得逞，他們在污蔑我的奶奶！
    “讓夫人走了！”林清河見我依舊是這幅鬼樣子，轉身又坐了下來，他跟旁邊的人交代了一句，就轉身出去了。
    劉麗先所有人一步上來，她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悄聲說道。“走吧，你確實太過激了，林先生親自來了就證明他已經生氣了，快走吧！”
    我本來不想走，但是劉麗和周圍的人都勸著我走，最后無奈，我才轉身往大門外去了。
    坐在車上，林清河在另一邊一直看著平板不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沉默著，到了清河集團。
    “跟我走！”林清河的口氣不太好，他走下車去然后才又坐上電輪椅，轉頭喝道。
    最后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在那忙著簽署文件，我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發呆。
    “冷靜了嗎？”林清河片刻后，才抬起頭來，他皺著眉頭看我。“我說你啊，是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嗎？我早晨就提醒過你了，你查出來對你沒有好處！”
    林清河是真的生氣了，我怔怔地看著他在那憤怒。
    “說話啊！”林清河見我不吭聲，氣得繼續罵。“你就是個傻子！傻子明白嗎？你知道這么多干什么？你知道了你奶奶是什么人是不是唐令華就死了？你的大仇就報了？你不忙點正經事你成天的瞎弄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奶奶是這樣的對不對？”我突然哭出聲來，早就隱忍了很久，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軟弱，但是林清河我無所謂。“我就是不明白，難道說我做了這么多犧牲，我把自己完全都卑微到不能再卑微，我想著要孝順她想著要給她最好的墓地，結果她曾經想賣了我？她就是個壞人？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林清河走到我身邊來，他搖搖頭遞了杯水給我。“起初，我查到這樣的事情我也不信，但是后來親自去問了，我才知道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承受不住。”
    “是怎么樣的？”我伸手抱住林清河的胳膊。“你跟我說，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再激動了，我會接受事實。”
    “你確定？”林清河伸手就把我拉起來，抱在他的懷里，慢慢地向著窗戶邊走去，直直地走到落地窗的旁邊，他把我轉向外面。“美嗎？這個樓層看風景是最好的。”
    “美。”我急于想知道一切，糊弄地說著。
    “好。”林清河又把我轉回來。“剛才是你說的，不會激動，不會崩潰，如果你反應過激，看到了嗎？這里是66樓，我就把你推下去。”
    林清河一本正經地威脅我，我雖然知道他肯定不能這么做，但是林先生就是林先生，他要把我丟下去，就有一萬種方法不讓我死，所以我乖乖地點點頭。
    “你奶奶的事情，我早就查過。事實是她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么善良，她曾經為了賣掉你，問了整整一條街的人，一百塊二百塊都可以。”林清河抱著我的肩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你奶奶經常騙人，還偷東西，賣掉的錢就全部郵回去給她的兒子和媳婦用，你說的什么苦日子其實只有你苦，你奶奶老是去街頭的那家吃紅燒肉，一吃一大碗，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啊？”我回想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這樣的結果。“難道說，當初她死了，我就該轉頭走，而不是費盡心機地為了她去賣身歐羅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