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jié) 傷心淚(1/2)
好痛,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覺得全身骨頭像是散掉了一樣使不上勁。
慢慢睜開眼睛,外面日光正亮著,這是什么時候了
她側(cè)過頭去看到李雍沉睡的側(cè)臉,嘴角一彎,欣慰一笑。口好渴,抬頭一瞧,銀瓶在旁邊手撐著頭打瞌睡呢。她想坐起來自己倒水喝,可一陣酸痛從膝蓋傳來,又不得不倒下了。
“致兒,你醒了”李雍起身俯視著她,溫柔的。
她點點頭,輕聲道“水”
“啪”銀瓶手一斜,腦袋磕在桌子上,茫然地睜開眼道“娘娘,你醒了”
李雍翻身下床徑自走到桌邊倒水,銀瓶趕緊上前要伺候。
“讓朕來。”化一擺手,親自倒了水拿到床邊給郁致。
她抿了兩口,嗓子濕潤舒服多了,可嗓子里面一股血腥的味道還是去不掉。她伸出舌頭用手摸了摸傷口,似乎好多了。
“致兒,你昨日差點把朕嚇?biāo)馈彼诖策吚氖郑荒樉o張道“下次再不許了,你知道朕多擔(dān)心么”
她苦澀地?fù)u搖頭,垂下眼簾道“為太后祈福,這點傷算什么。”“也許是你的誠意真的感動了上天,太后的病大有起色,太醫(yī)也稱神呢”
“我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她輕輕。這些祈福之類的事情,哪里能作準(zhǔn)的。想必是韋孟顏知道如此折騰我也動我不得,隨便找個借口搪塞罷了。
她剛想起身就被他輕輕按在床上,他道“你身子還是沒好,多躺一會吧。”
她輕輕點點頭,見外面陽光明媚,心里一陣舒暢。突然,她一蹙眉,他怎么沒上朝參呢
“李郎,今日朝參怎么沒有去。”他微微一笑,道“朕今日陪你,沒有上朝參。朕已經(jīng)吩咐上奏的大臣晚些去紫宸殿入閣啟奏議事,你就安心歇息罷。”她鼻頭一酸,捏著他的手,略有些哽咽道“李郎如此待我,我”
他俯身吻上她的額頭,溫柔地“你為了太后祈福折騰了一日,如今身子都累垮了,應(yīng)該是朕謝你才是。朕已經(jīng)和皇后了,這幾日你都不用去請安了。”
她微微閉上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李郎,你對我用情至此,不枉我對你一往情深。這宮里的路無論多荊辣坎坷,只為了彼岸的你,我都會掙扎著走到對岸與你相會的。
李雍又陪了她一陣子就要去處理政事了,聽他,最近韋將軍的羽翼越拉越大,如果再將西突厥平定,回長安的日子就不遠(yuǎn)了。他必須早日做好準(zhǔn)備。今日義王李儀也入宮一起商談?wù)拢瑸榈木褪侵?jǐn)防韋將軍這個隱患。
待他走了以后,尤伶和卓九姑過來看了看她。尤伶摸了摸她的臉,看了看她的氣色,然后就回去給她打坐祈福幾日,想著能幫助些。九姑從后院采了好些hu過來,七七八八什么hu都有,給銀瓶放在hu瓶里面擺在枕邊上,煞是好看。九姑天性樂和,來了之后隨便話就逗得郁致笑笑的,她那憨憨的性子在這宮里真是難得的很。
兩人坐了一會子就走了。來九姑還想多留一會,尤伶看著郁致是有些困倦了,就拉著她先回去了,怕打擾她休息。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帶她醒來,已經(jīng)是上夜了。她一睜眼就看到文睿端了一碗湯藥坐在一側(cè),身后是碗貞和梓嫣兩人。
“姑娘,來喝了吧。我已經(jīng)熱了有兩次了。”文睿把她扶起來,她身子每動一下就酸痛不已,硬是撐著坐起來喝了藥。
如熙給她腰上放了個靠枕,她直起身子來臥在床上,看到碗貞的眼睛腫腫的,想必是哭了好久。梓嫣雖然臉上依舊冰冰的,可看她發(fā)絲有些凌亂,知道她也是匆匆忙忙就趕過來了。
梓嫣看了她一眼,深深嘆一口氣道“這韋賢妃可真是毒,正午時分,一面是烈日炎炎,一面是靈簫和宋御女的冷言冷語,你居然堅持的下來。也虧得是你,要不誰能撐到最后。”
碗貞輕輕拉著她的手,看到上面指甲里都是血的痕跡,這眼出又要滴下來。
“碗貞你快打住,今日過來看我怎么用哭鼻子。你這性子改了,可這眼淚還是一樣多,累積起來都能淹了這大明宮了”郁致勉強打起精神,打趣道。
“致姐姐,你這么苦,和我們,別都一個人扛著。”碗貞哽咽道。
郁致強笑一聲,道“這次是我著了韋賢妃的道,以后我會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再不會了。“是啊,她這一次真是毒辣,連太后都被她算計了。若不是打出太后這張牌,這宮內(nèi)是沒有任何人能動你分毫的。”梓嫣冷靜地。
“我就是奇怪,這藥是怎么下進(jìn)去的。難道是戚修儀”她不解道。
梓嫣低頭想了想,然后對她道“這司藥司是效忠秦昭儀的。
如果這藥那么容易被韋賢妃等人替換,那你也太看秦昭儀。這事情背后糾葛萬千,想理清楚又豈會那么容易。”
“如今我什么都不想理了。我危難之時,你們不離不棄,皇上也對我情深意重,我沒有什么好奢求的了。”她頓了頓,對碗貞道“你身子也不好怎么也過來了。昨日你也陪我跪了半天。如果不是你,我根撐不到最后。”
碗貞破涕而笑道“要不是梓嫣拼死過來給我報信,我怎么會知道你的慘狀。當(dāng)時梓嫣跑的都要虛脫了,我可沒見過她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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